。 他不能将时间再浪费在那些无意义的情感宣泄上。 “我好了。”南流景后退半步,没有再抱着姚容,改为拉着她的胳膊,“我们坐下说话。” 姚容顺着南流景的力度,与他面对面坐下。 南流景盯着姚容的脸庞看了好一会儿,以一种非常骄傲的语气道:“果然,我就说那些画不像你吧。小舅舅和桂生他们对画像的要求太低了。” 姚容抿唇轻笑。 南流景摸了摸姚容的手背,是温热的,瞧着与正常人并无区别。但当南流景的手指顺势一滑,擦过姚容的脉搏时,他并没有感受到任何跳动。 明明是很正常的事情,南流景还是觉得自己心底的一丝希冀破灭了。 他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无法回到这个世界了。今夜这场相见,本就只是源自他的一场强求。 姚容假装没注意到南流景的小动作,语气温和地介绍道:“我如今的容貌和打扮,维持在太医诊出我有身孕的那天。” 南流景顺着她的话问:“母后当时知道这个消息,心里是什么想法?” 姚容回忆了下:“第一反应是很不真实,第二反应就是高兴。我在皇宫里很孤独,时常怀念在边境的生活。是你的到来才让我的生活重新充满了期待。但后来边境发生了变故,我就总是担心得半夜睡不着觉。” 南流景听懂了她的意思:“担心外祖父和三个舅舅,也在担心我吗?” 姚容点头:“是啊,我在宫中的地位源自于家族的权势。如果家族失了势,我倒是无所谓,但你该怎么办。之后发生的事情也都证明了我的担心。” 南流景下意识握紧了她的手。 姚容反握住他的手:“你会怪我吗?” 南流景用力摇头:“母后怎么会说这种话?” 姚容说:“因为我很害怕你会说也许从一开始你就不应该活下来之类的话。” 南流景诧异地睁大了眼眸,反问姚容:“我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呢?我现在的人生,再没有不满意的地方。” 姚容微微一笑:“那就好。” 两人随意聊着天。 明明这些年里,这类的闲谈不计其数,但南流景就是觉得今夜格外不一样。 不一样在哪里呢。 也许月色更皎洁了,星星更明亮了,夜风更凉快了,就连平时最讨嫌的蝉鸣声也变得悦耳了许多。 唯独时间的流逝变快了。 在观星台上赏了很久的月亮,南流景提议道:“母后,我们换个地方赏月吧。” “去哪里?” 南流景拉着姚容起身:“跟我走就是了。” 往外走了两步,南流景才终于想起来他的许愿星,走过去将它捡起揣进袖子里。 南流景拉着姚容跑下楼,跑出摘星宫,跑过那一片梅林,跑到了湖边:“母后,你不是说要守着我吗。我带你来夜游这片湖吧。” 姚容环顾四周。 湖边灯火通明,但四下无人,应该是南流景早就安排好的,不允许任何人在今夜靠近这里。 “行啊,不过你会划船吗?” “我还没划过,不过这不难。”南流景对自己的学习能力还是很自信的,他撩起衣摆跳上了船,又伸出手去拉姚容。 等姚容坐稳后,他将灯笼交给姚容提着,自己则拎起了一旁的船桨,卷起袖子开始干活。 姚容用语言指挥着他该往哪里划,不多时两人就来到了莲花丛边。 “应该差不多了。” “什么差不……” 姚容话没说完,声音就顿住了。 因为她已经看见了。 在湖的另一头,一盏接着一盏的莲花灯顺着水流飘了下来,在水面坠成一片,仿佛在湖里点燃了一片星海。 南流景在一旁解释道:“天色太晚了,我的船不方便划进莲花丛里,但现在这样,也勉强能算是身处于莲花丛中吧?” 正好有一盏莲花灯飘到了船边,姚容伸出手,将它从湖里捞了出来:“当然算。” 两人没有在说话,只是静静坐在满湖花灯里抬头共赏天上那轮圆月。 当满湖的花灯逐渐燃烧到尽头,姚容开口:“要到时间了。” 南流景扭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将那颗许愿星递给了姚容。 姚容挑眉。 南流景解释道:“这颗许愿星应该还没有使用吧。母后临走前,我们一起用掉它。”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