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慎韫道:“寒青,你也知道,我一直不太赞同你和应玦在一起。一来是你们两人的性格不投,二来也是因为应定斌的立场和咱们不同,他常常出入宫禁,在父皇和太后面前行走,若是牵扯过多,十分麻烦。” “但你执意不愿,所以我也只好等你自己想明白,看清楚应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说到这里,笑了笑,总算坦诚了后面的话:“韩耀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是我的意思,你不要怪他了。他虽然是有些不懂事,但那是因为年纪还小的缘故,到底他才是你的亲人,心永远是向着你的。” “刚才就是他给我报了信,说是应定斌在这里,我才过来帮你和舅舅解围。” 傅寒青本来就一直想不明白韩耀跟应翩翩的关系明明很好,为什么要这样做,听黎慎韫这样一说,才恍然大悟。 他一时气急,不由道:“殿下,你怎么能——” “好了。”黎慎韫轻飘飘地打断他,“你现在不是也看清楚了吗?根源不在于别人的挑唆,你和应玦不是一路人。” 傅寒青一时哑然。 黎慎韫话锋一转:“不过,这件事闹到如此地步,也让我看清楚了你的心意。以后,你们若是还有那个造化再续前缘,你的事情我也不会再加干涉了。” “但总归安国公府和宣平侯府都是我的助力,我希望你们不要因此而失和。现在让韩耀跟你道个歉,就把这件事揭过去吧。” 他一通恩威并施,弄得别人都没办法反驳,可傅寒青心里的感觉却十分怪异。 他想说黎慎韫这手段也太下作了,可一时又不愿把这话说出口,仿佛那样的话,自己这么多年相信的一切东西就会彻底改变了一样。 韩耀站在窗下探头探脑,悄悄听着黎慎韫和傅寒青的对话。 他心知自己想要害应翩翩心切,结果干了蠢事,根本不敢单独来给傅英和傅寒青赔礼,这才请了黎慎韫过来。 这时韩耀心里忐忑,忍不住来回走了几步,却听一人小心翼翼道:“韩公子。” 他回过头来,见到一名小厮手里端着茶水,正站在自己身后,问道:“这地上的是您的帕子吗?” 韩耀低头一看,见到一条色泽十分鲜艳的纱帕落在地上,上面还画着好些图画。 他平时收集了不少这种东西,算是个中行家,此时一眼便认出,这竟是一幅幅描摹十分精美的春宫图! 居然还是在寺庙里,新鲜啊! 韩耀心里直痒痒,料想是哪个前来赴宴的宾客不慎掉落的,眼看那名小厮正要放下茶水低头去捡,他忙不迭地将帕子捞起来收入怀中,连声道:“是我的,没你的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他刚刚胡乱塞好帕子,就听黎慎韫在门内扬声道:“还不进来?” 韩耀打起精神,小心翼翼地走进门去,讨好地笑着,冲着傅英和傅寒青一边作揖,一边连声赔罪。 韩耀的母亲到底是傅英的亲妹妹,在此之前两家的关系也一直很好,傅寒青最终长叹一声,接受了他的赔罪。 黎慎韫知道他还有心结,也只能慢慢恢复了,该解决的事都解决完了,便带着韩耀告辞离去。 两人出了傅家别院的大门。韩耀不禁擦了把冷汗,长长舒了口气,感激地说:“多谢殿下!这回我心里终于踏实了。” 黎慎韫似笑非笑地说:“罢了,我瞧你办事还是欠了稳妥,以后多办点差事,且磨练着吧。” 韩耀连声称是,心里却畅快无比,他就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黎慎韫这是可以让他继续办差的意思了。 五皇子是皇上最为器重宠爱的儿子,也是他和傅寒青的表兄。 可惜从一开始,对方就更依赖有军功在身的傅家,对安国公府不是很器重。 韩耀千方百计地巴结讨好,想在皇子表哥面前出头露脸,建立一番功绩。免得父亲这几年一同母亲争执,便会埋怨她打杀庶子,嫌弃自己这个嫡子没出息。 现在不管过程如何,应翩翩也算是和傅寒青分开了,他终于入得了五皇子的眼。 谁说五皇子喜怒无常的,分明十分和蔼才对,有人撑腰维护的感觉可真是不错,以后看应玦还敢不敢吓唬他,看爹还会不会嫌他没出息。 韩耀这样想着,正待说话,忽然一阵风吹来,行走之间,吹落了他藏在怀中的春宫纱帕。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