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有不少人都失去了战友、亲人,群青激愤之下,纷纷赞成,是傅英急忙赶到,坚持与众人相抗,这才将他们母子保下,为他们争取了生机。 沈副将当时抗不过傅英,只得无奈放过了应翩翩母子,心中却连带着傅英一起给记恨上了,于是死后愤愤不平,化身厉鬼,想要回来夺取应翩翩的性命。 应翩翩听杜晓晨讲述之后,简直都不知道应该作何评价才是,他算是真服了傅英了。 见风使舵,见缝插针,脸皮厚如城墙,身边发生的任何一件事都能被他利用起来,当成自己的踏脚石。 若是傅寒青有他爹一半的能骗人,应翩翩恐怕到了现在也意识觉醒不过来,但很微妙的是,傅英似乎也并不想把他的儿子教成那样。 他起初明里暗里地推动傅寒青和应翩翩在一起,等到应翩翩当真喜欢上了傅寒青之后,傅英便不想再让他的儿子主动去讨好应翩翩了。 他冷眼看着两人逐渐不合,傅寒青百般冷淡,应翩翩又失魂落魄,只在关键时刻站出来,稳住他们,不让两人分开。 后来应翩翩头脑清醒之后回头去想,只能说或许这样做,也是傅英“战胜”应钧的一种方式。 应翩翩刚开始跟傅家决裂的时候,傅英大概是一来不信他会真的离开傅寒青,二来也觉得以傅家如今的权势地位,自己早就不用像当年那般借着应钧的余荫过活了,就算是没了应翩翩,也没什么要紧。 但傅英一定没有想到,偏生就是这个曾经任由自己摆布的孩子,给了他一次又一次的沉重打击。而没有了“应钧好友”这层身份,他依旧什么也不是。 如果其他人遇到这种情况,或许会激愤不甘,索性鱼死网破地相斗到底,但傅英不会。不管心里有多少不满,他发现不对之后,立刻改变策略,现在只怕是又要重新回来示好,想要跟应翩翩重新维系关系了。 但应该也不可能仅此而已,因为他自己心里也清楚,他们之间已经到了这般地步,永远也不可能再恢复如初。 应翩翩心中念头几转,问杜晓晨:“你装神弄鬼的,演的倒是不错,傅英费了不少劲训练你们吧?” 杜晓晨不敢再隐瞒,一五一十地说:“应公子,小人自幼同妹妹一起在一家戏班子里学过唱戏,这些变声演戏的本事都学过一些,甚至还会点武。宣平侯只是给我讲了要扮成个什么人,又找人盯着我练习了几日,便将我送到您面前来了。” 唱戏,又是唱戏! 应翩翩不说话,整个房中就没人敢吭声,安静愈发令杜晓晨和杜晓蝶兄妹忐忑不安。 过了片刻,杜晓蝶鼓起勇气,低声说道:“公子,您要是愿意留我和哥哥一命,我们站出来,帮您揭穿宣平侯所做的事情,您看……行吗?” 应翩翩正琢磨这其中的门道,听见杜晓蝶居然壮着胆子跟他讨价还价,不禁失笑,抬手点了点她:“你这丫头。” 应翩翩笑着说:“我若是不肯留你们的命,却又偏要你们帮我对付傅英,你们又当如何?” 他的语气亲昵中甚至带着点宠溺的意思,但杜晓蝶不禁哑然。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在这个人面前,只怕就如同地面上最卑微的蝼蚁,无论是妄想获得垂青、算计还是交易,都是十分可笑的。 这种笃定的力量,甚至不是因为应翩翩的身份,而是完全来自于他本人的强大。 杜晓蝶心中生出无比的后悔之意,杜晓晨却已经一下子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跪在应翩翩面前,咬牙道:“公子,是家妹不懂事,请公子恕罪,先前是我们对不住您,恩将仇报。这一回,公子您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应翩翩微笑:“我要送你去刑部的大牢。你当知道,眼下那里已经收押了两只还阳的‘恶鬼’了,你理应和你的同伴们在一起。” 杜晓晨脸色蓦白,就要哀求,抬起头来,只见应翩翩半歪在榻上,笑如春风,不动声色地望着自己。 他心中一动,话到了嘴边,改口道:“公子说的是,理当如此。” 应翩翩道:“要是牢里的人问你,为什么受了这么多的伤,你怎么说?” 杜晓晨道:“是小人不懂事,在外头和人结了仇……” 应翩翩打断他:“你说是我为了严刑逼供,将你拷打所致。” 杜晓晨愕然,应翩翩却已挥了挥手,扬声吩咐道:“把人带走吧。” 杜晓晨和杜晓蝶很快被下人们带了出去,杜晓晨被押往了刑部大牢,杜晓蝶则暂时依旧留在应府之中。 随即,又有几名侍女脚步轻快地走上来,很快便将整个房间重新收拾的干干净净之后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