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俭吓了一跳,随即便见一名男子大步走进了他的议事厅。 他看清了其中一人的脸,不由脱口说道:“应玦?!” ——怎么是这个惹是生非的祖宗! 宗俭眼前一黑。 他这么些年一直在京城,自然不会不认识应翩翩,方才一时激动,此刻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失言了。 宗俭心里骂着娘,面上却换做了一副笑脸,说道:“原来是应侯大驾光临,刚才本官正为战事忧心,一时惊讶,不慎失言,还望二位见谅。快请上座!来人,奉茶!” 他心知应翩翩这人最是麻烦,平时他已经是京城里横惯了的祖宗,但是见了更横的,也只能多加容让。 可是他的笑脸相迎没有换来半分应有的回报,因为应翩翩连看都没有看他所示意的座位方向,脚步不停,径直大步向前。 他的个头跟宗俭差不多高,虽然身段风流清瘦,但这样疾步而行,面色冰冷的气势实在令人心里发憷。 宗俭觉得应翩翩再往前走就几乎要跟他脸贴脸了,纵使再喜好美人,他也不敢在此时直视那张秀艳的面容,不由仓皇后退,惶然道:“喂,你……” “砰!” 几乎擦身而过时,应翩翩迅疾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将他猛力掼到了墙上。 宗俭的惊呼声还没有发出口,已经听他冷声问道:“你为什么要通敌叛国?” 宗俭目瞪口呆地看着应翩翩,满头的冷汗当时就下来了,使他几乎忘记了疼痛,当下不禁失声叫起来。 “你胡说什么?谁、谁谁通敌叛国了!” 应翩翩冷笑道:“你向西戎军提供城中地图,又故意消耗我军战力,已经被我抓到证据,难道还想抵赖?!你身为大穆之人,竟然里通外国,置我将士百姓与不顾,实在罪大恶极,枉为朝廷命官!” 他神色极冷,义愤填膺,一连串的指责几乎是不假思索就说了出来,简直让宗俭都不由愣神了一秒,以为自己真的干了这种事。 ——可是他没有啊!可以说他贪生怕死,尸位素餐,说他通敌,他吃饱了撑的啊通敌? “侯爷!请您冷静,手下留情!” 应翩翩这副架势,将宗俭手下的谋士也给吓住了。 对于应翩翩的大名,他也有所耳闻,知道对方脾气暴烈,性情狠戾,要是真的急了,杀人放火都干得出来。 他不得不一边试图拦住应翩翩,一边暗中使眼色,令人快去将这城中的其他官员请过来。 “宗家世代忠良,宗驸马和公主更是一心为国,宗大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这当中一定有误会啊!” 应翩翩道:“噢,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冤枉人?” 他声音平淡,那名谋士却猛然从心底里升起一股寒意,顿时额头冒汗。 “小人不敢!” 只是在他极力劝说应翩翩的时间里,这城中的一些官员们也已经纷纷赶到了。 败军刚刚回城,形势变幻,他们也都聚在一起商量策略,如此,来的自然很快。 前一刻刚刚听说应翩翩来到雍州了,下一刻见到真人,就已经在满面寒霜地掐着他们知州的脖子了,这个冲击力实在有点大。 “应……应侯爷。” 宗俭的副手陆州判颤声道:“您刚刚进城,对此处情况还不大了解,如此武断,只怕不太好吧?不如您拿出证据来,咱们再好好商讨,再这么掐下去,宗大人可就要不行了啊!” 应翩翩懒洋洋地一笑,说道:“行。” 他将手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