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来见太皇太后的,奴才满心想着给您准备点什么点心才好,一不留神差点没瞧见人,迎面便碰上应大人了,可是给吓了一跳。” 他说着还拍了拍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黎慎礼被逗的一笑,说道:“你倒是还挺怕他的。” 温全叹了口气,说道:“怎能不怕啊。应大人本就是个暴烈性子,又是应厂公的爱子,太皇太后都宠爱他,万一他看奴才不顺眼,还不是说一句拖出去打死,奴才的小命就得没了。” 黎慎礼唇边的笑意渐渐消失,温全似乎还茫然不觉,径直说了下去:“所以这宫中人人都说啊,就算惹了万岁爷,也不能惹了应侯爷……” 他说到这里,猛然停了下来,一脸惊慌地抬起头,果然看到黎慎礼正在冷冷看着自己。 温全“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连声道:“陛下……陛下恕罪!是奴才失言了,奴才罪该万死!” 黎慎礼一时没有说话,温全拼命埋着头,全身都在控制不住地发抖,在这寒凉的秋夜里,他竟顷刻便已汗湿重衣。 其实也不过是几个瞬息之间,他只听黎慎礼缓缓地说道:“你也不算说错。也罢,起来退下罢。” 温全颤声道:“是。奴才、奴才告退。” 他低着头爬起来,甚至不敢去看黎慎礼的表情,一步一步退出了宫殿。 黎慎礼一个人坐在暗影重重的宫殿之中,面前跳动的烛火衬的他脸上神色晦暗不明。 一阵风过,将桌上的书页翻动的“哗啦啦”作响,连同那封密信后面的内容也露了出来。 “应定斌心机深沉,居功自傲,此行间多有自作主张,不奉圣令之言行。其人经三朝而不倒,必难忠于陛下,更兼图谋深远,以应玦为子,可见其野心。如今应定斌业已出京,还望陛下既已行事,便早作决断,以免打草惊蛇,反致大患!……” 黎慎礼将那封信前后看了三遍,终于闭了闭眼睛,放下信纸,拿起旁边的毛笔蘸了朱砂,在上面勾下了重重的殷红一笔。 * 自从先前傅家的事情之后,再也没有人会截留应定斌与应翩翩之间的书信了,父子两人如果哪一个离家在外,都会及时给家里写信,说明别来情况。 通过书信,应翩翩知道,应定斌的任务进展顺利,已经抓到了不少的西戎奸细,预计再过八九天就能回到京城。 按照他说的时间,礼部上门来商议黄道吉日时,应翩翩便将举办典礼的日子定在了下月初的三日。 他还特意将时间定的宽松,只是这之间却下了一场大雨,难免耽搁了一些应定斌他们返京时的行程。 一直到了三日下午的申时,礼部的官员来请应翩翩入宫,都没等到应定斌的车队出现在城门前。 应翩翩觉得心里有些不安,池簌见状,便同他说:“你先进宫去,我现在立刻分派人手传令,让他们沿途找一找厂公,再传个消息回来。稍后进宫找你。” 应翩翩想一想也只能这样,点了点头,池簌用力握了下他的手,温声道:“快去吧。剩下的事别急,有我呢。” 应翩翩坐着马车入了宫。 一路上只见处处人来人往,整座皇宫花团锦簇,金碧辉煌,丝竹管弦之声隐隐传来,与那一日应翩翩离开太后宫中时的岑寂与凄清相比,倒像是换了一番天地。 并不是所有人封爵都会有册封的典礼,之前应翩翩封侯的时候也不过是一纸诏书,只是这一回却意义非凡。 这场典礼,一是承认他王室成员的身份,二是嘉奖他力抗西戎的举动,表明朝廷的意向与决心,自然是要大办特办的。 而“封王”一事,也将会是应翩翩政治生涯的一个新的起点,有了这个头衔,他将少了许多掣肘,做起一些事情来,也更加名正言顺。 应翩翩身穿黑红相间的王袍,头戴金冠,一步步走入庄严肃穆的太庙祠,今日典礼过后,他的荣宠也将达到人臣之极。 这些,一直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