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朝廷没有正式承认他的地位,所以此事若成,他就是名不正言不顺,只能以臣子的身份被召入宫叩拜新君。 到时候他若是不敢进宫,便可以告天下而共伐之。 这确实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可左丹木不知道的是,应翩翩此时已经到了京城之外。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跟大部队一起走,而是带着一小队护卫轻装简行,快马赶路,暂时在京城外面找了一处居所安置下来。 由于行动机密,应翩翩只带了自己身边最为信赖的亲卫,后续部队则是分批调拨而来,但到了傍晚时,却有手下前来奏报。 “公子,胡统帅求见。” 这一路在外面,侍卫们都用“公子”来称呼他。 “哦?”应翩翩意外道,“他怎么来了,我不是下令让他原地驻守吗?” 胡臻不光了解西戎,行军打仗也颇有一手,加上为人稳重寡言,应翩翩一直对他颇为重用,他也不负所望,对西戎的打击毫不手软,立下了不少战功。 可是胡臻毕竟是左丹木的舅舅,太皇太后的兄长,即便一切迹象都能证实他跟京城没有任何来往,胡臻的处境也难免尴尬。 应翩翩对他没有疏远责罚,而只是不打算带他回京城,已经是极为宽厚的处置了,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自己抗旨跑过来。 侍卫也有点担心:“公子,要不要将他扣押下来?” 应翩翩道:“不必,他既然敢来,想必有什么非得让我见他的理由,把人带进来吧。” 胡臻很快就进得门来,然后直接对应翩翩跪了下去:“臣妄作主张,擅离职守,罪该万死。” 应翩翩道:“他们在这叫我‘公子’。” 胡臻立刻会意:“属下知错。” “别的错,但是说自己罪该万死倒是没错。” 应翩翩轻笑道:“胡臻,说说你的理由吧。我方才可是跟王超说,你肯定有让我不得不见的要事,才让他把你带进来的,你要是让我丢了面子,我就把你——” 他有意顿住,打量着胡臻的脸色,这才慢悠悠地说道:“拖出去砍了。” 胡臻叩首道:“如此非常之时,属下必不敢随意惊扰公子。实在是突然发现一个十分重要的情报,急于向您禀奏。” 他说着取出一封书信,呈给应翩翩。 应翩翩抬了抬下巴,身边的侍从立刻过去,将书信取来给他。 应翩翩展开了信,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脸上的散漫之色微微凝重起来。 片刻之后,他将信折起来,对身边的人说道:“都下去罢。” 直到房中只剩了应翩翩和胡臻两人,应翩翩才道:“这个消息确定属实?” 胡臻恭敬道:“属下已经多方验证,必是实情无疑。” 应翩翩哂道:“说真也是你,说假也是你。” 胡臻低下了头:“之前是属下愚蠢,铸成大错,如今将这些消息禀报给公子,也是希望能够弥补一二。至于剩下的罪责,公子怎样处罚,属下都没有怨言。” 应翩翩道:“你就一点都不顾及太皇太后吗?” 胡臻道:“各人有各人的命,属下对不起她,但也只有这么大的本事。您与她情分匪浅,想必也不会刻意为难。” 应翩翩没有说话,寂静之中,只能感觉到光阴一点一滴地从两人之间流过,过了半晌,他唇角方浮起一缕笑意:“胡统帅将功折罪,时犹未晚。” 胡臻道:“多谢公子。” 应翩翩道:“既然已经宽恕你了,那么为何依旧跪地不起?” 他本来是随口一说,但未料胡臻倒还真有未尽之言:“公子,属下冒犯,还有一事,是关于七合教的。” 应翩翩道:“哦?讲。” 胡臻道:“属下知道您与池教主关系匪浅,但七合教毕竟是江湖门派,势力庞大,里面的教众良莠不齐,或是过度倚重,便易招惹是非,更有甚者一时不慎,或许会遭到反噬。” 他微微一顿,见应翩翩没什么反应:“以往对付西戎,行军打仗,这些人还算堪用,但一旦进了京城,稳住局势,他们的身份便不合适留在您的身边了。”应翩翩道:“这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