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打开一看,二十九到初一三天空出来的时间已经把他下个月的行程安排的没有一天空隙。意味着他明天就得出发回港城之后再去各地出差开会。 简单来讲,明天他就不能待在苏城。 他以前从未有过片刻哪怕一点,对这种满满行程的安排感到不满。 但现在他活了二十九年才长出了以前从未有的反骨,对这个行程感到抗议。 他只发了条信息给陈秘书:【把其中几个会议放在同一天。】 陈秘书收到这条短信时,心下了然,但并未询问为何要放在同一天,那几天又为何要空出来,他只知道,宋董这次的改变很大,和以前截然不同。 宋泊礼把堆积的工作处理完后已经是早上八点多。 风雪随着最后一朵烟花落下,陈秘书安排了司机来苏城接应。 他坐在上千万高配的迈巴赫后排,玉扇骨质的手正轻点屏幕,手机里却是抢票的页面。 这种感觉很奇妙。 他从小养尊处优,生活上事无巨细安排妥当,第一次去抢随波逐流去抢一张机票,他有私人飞机,也有很多座驾。 但他知道,沈蔷不会坐上他的私人飞机,连坐他的座驾都是无奈之举。 他不知道对一个人好,是不是都需要这么小心翼翼,需要顾及她的想法、她的顾虑、她的不适、但总体来说,他并不觉得麻烦。 抵达港城时,他刚好抢到票。 他将电子票以短信的方式发给了沈蔷,道:【我刚好有空,抢到了五号回来的机票。】 他一下午坐在后排,手机堆积几个内存的工作没处理,一心帮她抢票。 但他只用一句轻描淡写的“我刚好有空。” 片刻后,他收到了回复,没想到她会回复的那么快,更没料到短信的内容。 简短的几个字:【我刚好也抢到了。】 心霎时间有些酸、有些涨、一下午的时间,付之东流。 这种感觉又很奇怪,像是茅塞顿开。 他让她不要拒绝他的好,但他却忘记了,他也不能强迫她接受他的好。 比如这张付之东流的票,他应该庆幸她之后的这几天放宽心玩耍,不必一直活在抢票的焦虑中。 对一个人好,也是一门课题。 对战生意时,他游刃有余,但对她好,比商战还更需要全力以赴,不容许半点儿差错。 他轻笑,学会尊重她。 【好,也是五号的吗?】 【嗯。】 【我回港城了,玩的愉快。】 沈蔷并未再有任何回复。 - 他收起手机,下了车回了港城老宅。 宋老爷子的态度比他想象中的要糟糕。 一进老宅,宋父和宋母坐在中式的沙发椅上,宋母给他使眼色,让宋泊礼快去和爷爷道歉。 宋家长子,听上去可谓是风光体面,光鲜亮丽,但世家最注重名声和威望。他永远活在宋家人的安排下,被灌输的思想永远都是宋家的男人必须以事业为重、永远以维护宋氏世家为主。 这个身份是枷锁,令人艳羡的背后是严苛的规矩、一丝不苟按部就班的生活。 他甚至一眼可以望到头,他的人生被安排了二十九年,沈蔷是他五年前的第一个选择,也是唯一的一次偏移轨道。 宋家不容许他有半点不对,年三十他必须回到宋家,否则就会面临现在这个场景。 他就不该有一点私人空间。多一分的分心、有一丝的偏移轨道,只要被察觉,都会被宋家的人强行拉回来。 这几天的宋泊礼,可谓是触及了宋家的底线。 他在年三十选择送沈蔷回去,就注定触及了宋家的逆鳞。 别怪他无所交代,哪怕他有所交代,但只要不是宋家人心目中的最佳人选,也一定会阻止他。 到头来只会陷入更僵的局面。 可他不后悔,他也并不依靠宋氏而活,他有自己独立的门户,eternal和芳禧就是他个人的产业。 但他姓宋,独立出来的东西,多多少少被人说起,都会直接一句宋氏集团概括。 好在他也鲜少会去强调自己的丰功伟绩,随他人去。 宋泊礼敛眸上前,给宋老爷子倒了一杯茶,小辈姿态道:“阿爷,对唔住,三十夜送朋友返苏城,阻屋企人团聚,系我唔啱,我畀你斟茶赔唔系。” 宋泊礼单膝跪在昂贵的羊毛地毯上,将上好的茶缓缓倒入青花瓷茶杯中,双手递给了宋老爷子。 老爷子并未接,点了点拐杖,沉声道:“边个朋友?” “唔方便细说,卑我滴时间,”他想起沈蔷,语调都略有片刻轻松,道:“我钟意她。” 我钟意她,这几个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