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爷将才唤了郎中过来瞧过了,也开了药,若是两者药性相佐,我脸上的伤治不好,只怕少爷是要责罚的。”温迟迟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推脱道。 “驾着她!”王嬷嬷瞬间冷了脸,对着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呵斥道,“少夫人肯赏你东西,不叫你跪着受了已经是便宜你了,你却搬出少爷百般推脱,你是看不上少夫人赏的东西呢,还是觉得我们夫人不安好心呢?” 说着,便拿着打开的玉瓶朝温迟迟脸上倒过去。 白色粉末从玉瓶子里头倾泻而出,粉质细腻,伴着淡淡香气,落到温迟迟面颊,刺的她的伤口处一阵痛。 王嬷嬷一边拿帕子替她扑开,一边冷笑道:“姑娘说爷,你瞧瞧此时你能看见人影吗?老奴也警告姑娘也莫仗着少爷的宠爱便心生狂妄。须知男人的宠爱是一时的,只有这地位与名分才是长长久久的。这后院的掌权人是谁,谁才是你真正的主子,姑娘如今知道了吗?” 粉末在温迟迟脸上扑开,落在她脸上与她莹白如玉的肌肤融为一体,此时倒是连红痕都不见了。 温迟迟只觉得脸上刺痛更甚,她问道:“嬷嬷我觉得我脸上好疼,这到底是什么?” “姑娘瞧瞧如何呢?”王嬷嬷拿了一面铜镜到温迟迟面上给她看,那粉末原来是遮去温迟迟脸上的伤痕的。 见着温迟迟面上的迟疑,王嬷嬷也不同她装了,直接道:“咱们府里来了位客人,少爷给他备了些美人,你身边的这位姑娘是个不吉利的,忽就来了葵水,去不了。少夫人见你有几分姿色,便要叫你去走个过场。” 听着王嬷嬷这般说,被她点着进来的姑娘头低的低低的,一声不吭。 王嬷嬷知道温迟迟要说什么,只叫那姑娘将水袖衣裳脱下来,继而才搭理温迟迟:“我将将才同姑娘说这后院的主子是谁,姑娘这是又忘了?少夫人治家有方,少爷的院子万不能养闲人的。” 瞧着王嬷嬷这般阵仗,话语中的威胁之意很是明显。便是那徐公子那么大的恼火,这夫人一句话也立马将他叫过去了,可见这少夫人与她身边伺候的人都不能开罪。 何况她进了这府中,命运早握在他人手中了,她便是再不愿意又能如何? 温迟迟见着镜中女子似玉的容貌,头一次觉得她阿娘说的对,她这样的容貌,生在普通人家,怕不是什么好事。 见着温迟迟点头,王嬷嬷为着她识时务看顺眼了她几分,帮着她换好衣裳,又领着她一路往碧落院里去。 “你也别怨少夫人,这也是爷的意思,男子间向来就有交换妾室敦伦的乐事。他如今去勾栏里喝酒了,顾不上你,你若是将那人伺候好了,客人高兴,爷自然也会高看你几分,你不是还有个娘和嫂子吗?” 到了门口,王嬷嬷又瞥了温迟迟几眼,见她温顺又生得可人,心里除了愉悦外,又生出了几分鄙夷,果真是个绣花枕头,皮色示人,却半分脑子没有。 温迟迟点头道:“知道了,多谢嬷嬷点醒。” 耳边又传来了几声丝竹凤箫之音,屏风上映照男子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随意在桌上点着。 王嬷嬷带着几个姑娘在后头站着,等着这首曲子终了,才上前道:“爷,少爷遣了几个绝色的姑娘给您过目,您瞧瞧可有什么可心的。” 无人回话,室内一阵沉寂,那京官不说话,王嬷嬷摸不准他的脾性也不敢自作主张,只使劲地盯着那屏风倒映着的高挑人影看,听说那是宫中娘娘养的小白脸,她着实想瞧瞧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等了一会儿,王嬷嬷的脖子都僵了,才见着那人挥手,几乎是一瞬间,那屏风便被撤了,速度快到王嬷嬷几乎看不清。 她也是略微瞧了一眼那京官,许是上京里头做官的,自是有一股威严的气势压着逼着她不敢直视。 “徐公子当真是有心了,”宋也将下头的场面尽收眼底,嘴角扯出了淡淡的笑意,眼睛扫过下面的人,落到了琵琶女身上,琵琶女见状立即半靠在他身上,他接着道,“嬷嬷也见着了,宋某心领。” 王嬷嬷讪讪地笑,便要领着人下去。 温迟迟自进来便一直低着头,此时听见宋也这般说,倒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她提起来的心还未放下去多久,那王嬷嬷就对着她呵斥道:“你发什么愣呢?落了你前头的人多远?贵客在这儿,还这般丢人现眼,你跟着我去给宋大人赔罪去!”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