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洛阳在坠落漂流之中思考着,‘但是,这样的东西在我的人生里只能是点缀……’ ‘我所听到看到的一直都是不这样纯粹,不这样高远,不这样浑若一体,陶然忘我的东西,听过了那样的故事之后,才有我之后的决定和行动。’ 在这一份绝对的纯粹广阔之后,应该同样有那样的东西,他也应该要能够听到。 咚!! 辉煌的乐曲里出现了一道杂音,一次心跳。 心跳里饱含着那一剑真正的根由,剥去了招意的伪装,出剑之人挥剑时的心。 几分欣喜的战意,少许的扼腕,些微对任何事物都抱有的戏谑……以及,一点仇恨的火。 关洛阳不再坠落,眼中借那一点火光,看到现实。 天方真人并没有在那样的感觉之中沉沦,白衣胜雪,在对方提剑的同时已经出招。 断桥之上的身影掌影,犹如一道螺旋飞散的雪白风暴,在空气中飞舞的时候,烙印下明亮的光痕。 密密交织的一道道光痕,仿佛是正在应对四方自然之间,无形无志,无处不在的一种攻势。 他每一道掌影,都在空中击散、攫取了一部分气机,朝着同一个方向按压过去。 逐渐的,一道巨大的剑形尖锋,在他的掌力按压之间被迫显露出来。 虽然只露出了剑尖的一小节,但这柄无色巨剑的宽度,已经足足有七尺左右,横着放都有一个人那么高,依旧隐藏在虚空中的剑身,不知道又该是何种令人惊异的模样。 从其方向判断,这一剑显然是从邵凌霄那里延伸出来的。 只有关洛阳和其余寥寥数名已经清醒过来的人,才能够看出来,当这柄剑显出部分形体的时候,反而是邵凌霄这第一招,已经被破掉的象征。 从无形无质,无处不在,被强行拼压成了有形有质,局限于一隅的模样,接下来就是……粉碎,粉碎,粉碎,粉碎! 又一道掌印落下的时候,从巨剑的尖端开始,许多道掌印凭空凹陷进去,爆裂开来。 无色巨剑连连破裂。 再看断崖边的邵凌霄,之前已陆续散去了剑影,这时候仿佛连人的存在,也散到了自然之中,只见一袭黑袍,骤然飘摆隐没,凭空消失。 仅见长约四尺,极其璀璨的剑光,突兀杀穿了连续爆裂的气波,出现在天方真人面前,一剑斜斩他的面孔。 “第二招。” “无谓的约定!” 天方真人并没有在意对方所谓五招的言语诱导,不因其喜,不因其怒。 身为老君山掌教的责任,与门人弟子、与师父师弟之间的约定,只有夺回老君山。 一个仇敌的约定,在他心目中跟对方挥出的一剑,打出的一掌,并没有差别。 天方真人上半身微微一让,白金一般的双臂,分别从两侧拍向那道剑光,手掌的落点略微交错。 从前没有人敢用血肉之躯去挡宗师手中的神兵剑器,但是今天,却似乎是那柄飞光宝剑,不愿意被这样的双掌交错重击。 敌我双方,甚至就算是正在出招的这两个人也不知道,如果真的出现那样的场面,到底是天方真人的双掌先被切开血色,还是飞光的纤薄剑身,先承受不住五重逆转的极限根基。 隐隐绰绰的黑袍,在虚空中一闪即逝,剑光随之消失,闪烁间出现于心口,天方真人侧身让开,胸口的衣物被剑气击破。 剑光一次次闪烁出现于天方真人周身上下各处要害,丹田,腰间,咽喉,双眼,头顶百会,后脑玉枕,沿各节脊椎缝隙的位置连刺十余剑,乃至于脚踝脚筋之间。 忽隐忽现的黑衣身影,犹如跳脱在空气声音之外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