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林殊文问:“严爷,您篮子里装了什么呢?” 看起来不像种子或菜苗。 严融之:“晚点时候你就知道了。” 林殊文“哦”一声,也没再问。 * 天还没亮,村里已经有许多强壮的男人出门干活了。他们把上游的水暂时封堵,直到水从下游放出后继续封好下游口子,塘内就只剩下少许的水、湿黏的泥,还有鱼虾。 莫布在前面引路,很快把林殊文领到一处比较僻静的水塘。 莫布道:“前面有几块很大的塘,那儿鱼多,一早大伙儿都先去大塘里捉鱼,像这块小的要最后才来。” 水塘周围生长着半人高的蒹葭,视野比较隐蔽。 四下无人,林殊文胆子大了点,沿岸边转了两圈,虽未言语,从神情浮起的几分灵动之色,不难看出他想跟其他村民那样下塘捉鱼。 严融之不想扫了少年的兴致,道:“把袖口和裤腿扎好再下去。” 林殊文嗓音清亮的“哦”一声,本来想把扎衣服的带子交给莫布,却被身边男人接走。 严融之道:“伸手。” 林殊文把两条胳膊都伸了,袖口被对方往手臂两边扎好绑稳,还剩裤腿,该自己动手了,还没拿回带子,却见比他高一个头的严爷半蹲着,手指撩开他的裤腿往上扎。 林殊文缓缓眨眼:“……!” 垂在两侧的手指不由自主紧攥,他小声道:“严爷,我、我自己来就好。” 严融之动作很快,站起后又替他理了扎在肩膀的袖口:“好了。” 林殊文:“……” 莫布在旁边干杵着不敢说话,也不敢看。 日头渐渐升高,林殊文跟着莫布踩进泥塘里,听对方教他几句,立刻跟着在边缘周围摸鱼。 村民捉鱼有一条默认的规矩,大鱼抓了归自己,小鱼则重新放回塘里,让它们接着生长。 林殊文摸到小鱼就放回泥塘,不久之后,一条、两条滑溜溜的鱼被林殊文捧着放进鱼篓。 他咬着唇没敢用力呼吸,对着鱼篓端详,憋在嘴里的气慢慢缓出。 泥塘中间比较深,莫布一再叮嘱像林殊文这样的个子就别往中间去,怕陷着后衣服都弄脏了。 林殊文认真听话,不过还是有点惦记泥塘中间的区域。 严融之问:“想要?” 林殊文否认:“那儿太深了。” 严融之简单扎起衣物,在泥塘中间摸了会儿,不仅收获几条肥美的鱼,还意外捉到一条金鲤。 两位少年人纷纷围过来,盯着金鲤看。 莫布非常惊讶:“这儿很少能看见金鲤,在深潭中才能见到,深潭危险,村里连大人都很少下去。” 严融之把金鲤放进鱼篓,粗算了时辰,估摸少年的体力支撑到此刻就差不多了,道:“我累了,陪我一起回去?” 林殊文其实也有点累了,他体力没那么好,不像莫布那样在泥塘里依旧能跑能玩。 他和莫布招呼,跟着高大的身影往岸上走。 日头把距离泥塘不远的一条河水晒得微微发暖,像条发光的带子。 一高一低的两道身影往河岸靠近,林殊文弯腰洗手的时候,胳膊忽然被人拉了一把。 严融之道:“别动,你的腿后有条肉钻子。” 闻声,林殊文扭头,果然看见脚踝边贴了条褐色的肉钻子,心口骤停,整个人险些栽倒。 严融之伸手搀扶,林殊文此刻手脚吓得虚软,呆呆地,他干脆让少年坐自己曲起的腿上。 掌心捂了捂一截晕细的小腿,严融之吩咐:“怕就闭上眼睛,一会儿就好。” 林殊文右边耳朵全是自己失常的心跳声,合上眼睛都是那条鼓鼓的肉钻子贴着腿脚的画面。 严融之单手扶稳少年的腰,微微一拍:“已经好了,你仔细看看。” 林殊文眼睫犹颤,小心翼翼地低头看,肉钻子果然被取下。 他呆呆的,还没缓过神。 严融之并不催,还是林殊文觉察自己坐对方腿上坐久了,才脸红地起身,眼里蒙着湿润,目光里充满后怕和羞愧。 严融之开口:“已经不碍事了。” 林殊文垂着脑袋:“嗯……” 还扎在泥塘的莫布遥遥喊道:“怎么了?!” 林殊文慌张的心绪淡了些,应了声莫布,转头看见高大的男人已经提起装满鱼的篓子,旋即跟上。 “严爷,我来提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