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慕斯从冰柜拿出,在夕阳下冒着冷气。 余小鱼付了款,舀了一勺,舌头被冰了一下,苦中带甜的滋味渐渐化开。旁边的阿拉斯加口水直流,扒着石墩子摇尾巴,站起来比她还高。 “小狗狗不能吃这个呀。”她摸了摸狗头,把手机放到耳边。 司机叫她找个高点的地方站,余小鱼一脚踏上石墩子,举着胳膊招手,车子很快在人流中发现了她,开了过来。 上了车,她把另一份慕斯给程尧金:“给你买的。” “不用。” 余小鱼就知道是这样,把杯子放在驾驶座右边,“师傅辛苦了,待会记得吃。” 然后又兴致勃勃地道:“这几年你一点也没变哎,好不容易回一趟国,是要办大事吧?你家人都来了吗?” 程尧金嗤笑一声:“别说今天戴昱秋他爸二婚,就是我结婚,他们也不会过来。” 余小鱼这才知道不是她要订婚,是她男朋友的父亲摆喜酒。但这也算上门了,她今天打扮得和出门逛街相比,更加冷艷高贵。 “我把你送的裙子穿上了,不会让你丢份儿。” 程尧金回头看她,点头:“好。” 余小鱼觉得她有心事。 但她却先开了口:“你怎么没留在恒中工作?有人把你赶出来了?” 余小鱼一愣,声音小了点,“你说什么呢,是我自己辞的。” 程尧金道:“我从戴昱秋那里知道了一点。” 余小鱼还是那句话,声音更小:“是我自己走的。” 程尧金看着她,皱起眉。 这话一问出来,余小鱼心里七上八下,紧张得手心出汗。戴昱秋是法学院的,和她从没有来往,怎么他也听说了那件事?难道学校里跟她同一届的学生,很多都知道? 不应该啊?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车开到婚宴的酒店,程尧金看着窗外,忽然低骂了一句: “男的都什么玩意。” 进了酒店,大厅里摆着鲜花气球和大幅的新人照片,余小鱼结结实实吃了一惊。 这不是沉颐宁吗? 她居然结婚了? 原来戴昱秋的继母是她! 饶是几年前跟着她近距离实习过,余小鱼的目光还是没法从她完美无瑕的脸上移开,连程尧金的视线都破天荒停留了一瞬。 他们站在一起,就给人一种寻寻觅觅几十年,月老终于拉对红线的感觉——般配。 有宾客不了解,低声问左右:“这是哪个明星?怎么公务员还能娶明星?” 有人笑道:“这可是我们恒中的沉总,明星哪有她好看?一堆钻石王老五抢着送花,她都没瞧上,戴书记真是有福气。” 余小鱼听这声音耳熟,余光扫过门口,却是姚正阳在跟几个男人抽烟搭话。这面子可就大了,前董事长亲自来参加二婚婚宴。 ……姚正阳来,不知道别人来不来? 她跟着程尧金蹑手蹑脚地上楼。 新郎戴月咏是银城新上任的政法委书记,身份特殊,喜宴人员名单都经过上级批准,摆酒也尽可能低调,一帮风云人物挤在五个大包厢里,资源密度极高。 余小鱼和程尧金作为新郎儿子的朋友,坐在小辈们的包厢,空间很大,有投屏有沙发,一屋子十来个学生,互相聊着天,没有她们认识的。 程尧金坐在那儿,不喝茶,也不说话,垂着雪颈看手机,钻石链搭在胸口,黑绸吊带裙露出一大片瘦削孤傲的背。 有男生眼馋得不得了:“那什么,这位……” “我男朋友马上来。”程尧金头也不抬,指了下桌中央的名单。 “戴昱秋跟他爸一样,真行啊。”男生向同伴低声感叹。 因为是二婚,又要遵守公职禁令,新人夫妇没有走红毯,只在包间里陪客敬酒。服务员已经端上了热菜,过了一刻钟,有人推门进来: “不好意思,来迟了,我陪我爸在楼上招待客人呢。” 余小鱼身边的座位被拉开,一个身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