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心中门儿清,他当然着急了!这几张暧昧截图起初还能算作家人间的嘘寒问暖,后面就夸张了,哪有男人凌晨三点跟妹妹说自己梦见她睡不着的? 饶是灯开得快,也没有大家一目十行看八卦的速度快,短短几十秒的工夫,戴昱秋面无血色,厉声质问程尧金: “你懂不懂法?这些虚假拼图哪里来的?我可以告你!” 相比之下,谢曼迪比他镇定许多,声音如一汪死水:“程小姐,你看在我爸婚礼的面子上,到此为止吧,各位今天是来喝喜酒的,闹成这样没有必要,完全可以私下解决。你看能不能找个时间,你和我哥两个人谈一谈?如果我哪里冒犯了你,肯定会向你道歉,用不着拿这种手段污蔑我们。” 有个男生眼看不妙,赶忙对戴昱秋说:“兄弟,我们什么都不明白,怎么就吵起来了?先走了啊,你们聊。” 一人带头,其余的人纷纷拎包开溜,装作无事:“家属在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弹指间,偌大的包间走得干干净净,留下一桌残羹剩饭。 空调的冷气幽幽吹着,余小鱼起了层鸡皮疙瘩。 程尧金把投影机关了,扔回包里,“戴昱秋,你学法就学出这个德性?是真是假,你自己清楚。你管我怎么弄到手的,去告啊?你爸还不知道你跟我谈了四年,异地劈腿自己妹妹吧。你飞来波士顿求着要跟我睡觉,你妹发微信要你回去陪她,你就这么狠心删了?不会吧,我有这么大魅力吗?还是你心思都在几把上,睡不到她就要来睡我?” 她用尖尖的黑色指甲戳着他胸口,“未来的大法官,法律禁止的你不敢做,没规定的你做得可开心了,是不是?你怎么有脸叫我回国把我介绍给你爸?我告诉你,今天没闹大,是我发善心,你要敢再缠着我,就不是让你当众丢脸这么简单了!” 她拽着余小鱼,高跟鞋哒哒走出几步,又折身,抬手指着谢曼迪:“你也悠着点,别使什么歪心眼。别人不知道你的小九九,我知道,没说出来罢了。” 戴昱秋气急败坏地叫道:“你真疯了!她怎么惹到你了?” “够了!”谢曼迪忍无可忍地呵斥他。 余小鱼听到程尧金用方言骂了一句脏话,头也不回地携着她往前走,“以后离那女的远点。” 出了酒店,夜色渐浓。 程尧金深吸一口气,看到自己身边还有人,嘴角扯了扯,眼圈有些红。 余小鱼抢先道:“我知道一家不错的大排档,在你住的地方附近,你饿了吧?” 她点点头,快步走到树下,背对人群打开烟盒。 一星火光在黑暗中亮起,烟雾笼出虚幻的大千世界,车水马龙皆为尘粒。 余小鱼在十米开外的花坛后等着,婚宴快散场了,陆续有宾客坐车离开,几个中学生勾肩搭背走向繁华的步行街,仿佛不知道什么是忧愁。 酒店门前冷清下来,过了一会儿,出现一个黑色身影。 谢曼迪挎包走下台阶,后面跟着换了旗袍的沉颐宁,神情凝重,与平日判若两人。沉颐宁拍了拍她的肩膀,谢曼迪甩开她的手,一句“凭什么管我”顺风飘了过来,带着哭腔。 刚才包厢里那么一闹,新人夫妇不会知道了吧? 余小鱼觉得沉颐宁这个继母当得真心累。 程尧金也看到了她们的争执,掐灭烟走过来,“这两人倒是有意思。” 这时她的凯迪拉克开到了路边。余小鱼一上车,就给司机看地图指路: “您要是还没吃晚饭也可以找一家,那条街全是餐馆。” 余小鱼是土生土长的银城人,家中值钱的唯有户口本,从小开荤就是去平价大排档。 程尧金心情不好会喝酒,她熟门熟路的找了家啤酒畅饮的:“我请你啊。” 初秋的风从江上吹来,掠过一片建筑工地,带了凉丝丝的灰尘味儿,不远处传来机器运作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