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留在这里吧。” ——“我是草原人。” 陈寻一开始还当他是装的,也不想去找太医,只是倒了杯水,递到他面前:“殿下,喝点水吧。” 可是宇文赞没理他,一扬手就打翻了茶盏。 陈寻怕被他误伤,退远了一点,谁料宇文赞忽然抬起头来,看向他的目光锐利又凶狠,带着满满的杀意。 陈寻被他吓了一跳,猛地后退一步,躲开他的视线。 他曾经见过这样的目光,在驿馆里,宇文赞揪着他的衣领,警告他不许肖想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目光。 他想杀了他! 陈寻一边防备着他,一边后退,直到退到营帐门前,然后冲了出去。 “太医……太医……来人呐!” 附近营帐的宇文恕听见声音,“噌”的一下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什么鬼动静? 他下了床榻,走到营帐前,掀开帘子,看了一眼。 那陈寻惊慌失措地跑在各个营帐之间,大声喊着:“来人呐!五殿下又不好了!” 宇文恕皱了皱眉头,对门前的士兵道:“过去看看,让他别吵到其他人。” “是。” 士兵大步上前,拉住陈寻:“吵什么?” 陈寻惊恐道:“五殿下又头疼了,快喊太医,快去喊太医。” 士兵要去找太医,让陈寻回去看着宇文赞,可是陈寻死活不肯,非要和他一起去找太医。 宇文恕抱着手,站在营帐里,静静地看着这场闹剧。 没多久,太医提着药箱过来了。 可是他才刚进去,帘子还没放下来,就怒气冲冲地走了。 陈寻追在后面赔罪解释:“不是,我真的看见了……殿下是真的头疼,而且还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看着我,像是要杀了我一样……” 太医根本不听他解释,只当他是在耍自己,扭头就走。 太医和士兵都走了,陈寻一个人胆战心惊地回到营帐里。 帐篷里一直亮着灯。 陈寻被吓得没敢睡觉。 宇文恕眉头紧锁,思索片刻,觉得不能耽搁,便抓起挂在一边的外裳,披上衣裳,走出营帐。 他绕开巡逻士兵,来到太傅营帐窗前,轻声喊了两声:“祝太傅?祝太傅?” 估计祝青臣把脑袋蒙在被子里睡觉,没听见他喊。 宇文恕干脆悄悄掀开窗子一角,从窗户翻进去了。 果然,祝青臣整个人缩在被窝里,睡得跟个小球似的。 宇文恕拍了拍祝青臣的被子:“祝太傅?” 他的系统都醒了,帮他一起喊:“臣臣、臣臣。” 又喊了好几声,祝青臣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从被窝里探出脑袋:“怎么了?” 他看见宇文恕就站在自己床头,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你干嘛?” 宇文恕按住他:“陈寻又找太医了。” “啊?”祝青臣裹着被子,回过神来,“又找太医?” “说是宇文赞又头疼了。” “太医怎么说?” “太医去的时候,他睡得好好的。” “怎么会这样?”祝青臣松开被子,往脸上扇了扇风,好让自己冷静下来。 祝青臣沉吟道:“要么是宇文赞真的身染恶疾,但他自己不知道,要么就是他们两个在做戏,不会有其他可能。” “如果是做戏,他们为什么要做这样一出戏?为了降低你的警惕?不应该啊,这是什么鬼办法?” “如果是真的得了病……”祝青臣抬起头,“你最近有给他下毒吗?” “没有。”宇文恕在榻边坐下,“人死在你的地盘上,不太吉利,我准备等回去了再弄死他。” “那他……”祝青臣挠着头发,想不出其他可能。 帐篷里没点灯,两个人坐在黑暗中,一时无言。 宇文恕道:“可能是天降正义。” “……” “多行不义必自毙,不用我们动手,他自己找死。” “……” “也有可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