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常在在说话。 “说什么呢,给朕也听听?” 秦渊冷不丁地从门口进来,吓得戚常在猛地一机灵,她下身只穿着亵裤,裤管挽到了膝盖上头,仪容不整,实在不好看。 她赶紧扒拉下来,要翻身下床去接驾,秦渊走到床边坐下,摁住她的身子,嗓音没什么情绪:“歇着吧,不必多礼了。” 陛下入夜造访,戚常在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一时又是狼狈又是欣喜,低着头扭捏着:“多谢陛下。” 他垂眸看着戚常在膝盖上的伤,淡声道:“朕听说林贵妃今儿个罚你了,可还疼么。” 戚常在抬眸看着陛下,顿时委屈起来,可声音却娇滴滴的,装作一副可怜又懂事的样子:“林贵妃乃是贵妃,妾身受罚也是应当的。” 秦渊眉头微蹙:“朕问你疼不疼。” 戚常在怔了一瞬,忙说着:“跪了一个时辰,如今还火辣辣的,疼……” 说罢,她忽然想起正午时沈霁来落井下石的模样,心内冷笑一声,故意委屈地说:“今日妾身遇到林贵妃,一时说错了话被罚跪,妾身反省,也知道哪儿错了。但妾身实在不明白,妾身有错已经在受罚了,沈宝林却还要来落井下石一番……” 戚常在哽咽道:“妾身虽只位份比她高上一级,可宫规分明,也由不得她这样践踏。” 被林贵妃罚跪的地方就在建章殿门前,发生什么,谁来过,秦渊自然清楚。 他已经一个月不曾见过沈宝林了,再听到这个名字,好似连她的容貌都模糊了两分。 蕲州水患的事才好转,林氏一族又出变故,区区一件小事竟牵扯到长安几家勋贵,有些棘手。若非如此,他也懒得看戚宝林这些浮于表面的小伎俩。 女子之美如百花有千姿百态,本是风情不一,可曲意逢迎,佯作娇羞实在无趣。 后宫妃嫔诸多,难免争斗纷扰,但不是谁装柔弱吹耳旁风他都乐意听。 一眼看透的讨好,不得精髓。 他随口应了声,嘱咐身边的宫女继续为她处理伤口。 门外的张浦扣响屋门,恭谨道:“陛下,林贵妃那边派人过来,说林贵妃身子不适,长乐公主啼哭不止,想请您去看看。” 陛下夜间要宿在醉云馆,戚宝林别提多得意,可一听张浦在外面的话,美滋滋的笑容顿时凝固在了脸上。 她白天才被林贵妃责罚过,晚上陛下又来了她这,林贵妃定是恼怒至极,这才想法子说自己不适要请陛下去看她,明眼人一看就知是争宠的手段,陛下总不会相信吧? 可戚常在也不能直说不让陛下去,只能期期艾艾地扮可怜:“陛下……” 秦渊微不可查的蹙眉看她一眼,嗓音淡沉:“林贵妃和长乐身子不适,朕去瞧一眼,若是晚上没回来,你自己歇下便是。” 戚常在一听急了,忙唤着:“陛下——” 秦渊不曾心软,反而起身沉声道:“身为后宫嫔御,应善解人意,而非只顾小我。” 陛下的身影消失在醉云馆门口,戚常在恼怒地砸了一下床榻。 御驾到林贵妃的永信宫时,林贵妃正候在主殿的门口翘首以盼。 偌大的永信宫灯火通明,见陛下来了,她眼角含泪,咬着唇迎上去行礼,娇软的身子似没有骨头一般,险些软在人怀里:“臣妾给陛下请安。” 秦渊将她扶起来,温声道:“不是说身子不适,怎么这会儿还出来迎朕。” 他看眼身后:“长乐呢?” 陛下能来,林贵妃欢喜极了,起身后顺势挽住他的手臂不肯松,娇声道:“长乐哄了好久刚刚才睡下,臣妾身子不适,心口一直疼,这会儿见到陛下就好多了。” 秦渊低眸瞧她,声音听不出喜怒:“又使小性子骗朕来的?” 林贵妃心口一凛,将头靠在陛下肩头,不依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