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坏祖父,不挤兑父亲又改冤枉他。 刘彻扬起巴掌:“真以为朕不敢打你?” “你不敢!”小孩刚刚着急忘了,所以举手应敌,“我有父亲,有舅公。你有吗?” 刘彻呼吸一窒,张了张口,想想怎么同小崽子解释,他的父亲是他儿子,他的舅公是他的大将军。而他一时沉默被小崽子当成心虚害怕。他怕了,小崽子就不怕了,他抓一个红彤彤的桃子,“父亲,吃。”又一手抓一个杏,给舅公送去,“舅公,吃。”跑向父亲的时候不忘放狠话,“不给你吃!” “朕稀罕——”刘彻一顿,这果子可是他令农夫匠人精心栽种的,“你摘的是我的果子!” 小孩懒得理他,扭头问父亲甜不甜。太子叫他尝尝,他就着太子的手在边上咬一口,指着最红的顶端,“父亲,这里甜,吃这里。” 刘彻转向卫青无声地问,朕被无视了? 卫青没好意思点头,扯扯嘴角无声地笑笑让他自己意会。 刘彻没好气道:“这孩子生来克朕的!” 孩子扭头,坏祖父又说谁呢。 刘彻瞪他:“说我自己也不行?” 您高兴就好!小孩扭头继续劝父亲吃红尖尖。 刘彻气结:“据儿,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小孩不知“他”是何人,但他知道“据儿”是父亲,好比他名“进”,父亲喊他“进儿”,所以,坏祖父真是父亲的父亲啊。 坏祖父可以数落父亲?好比父亲可以训他。 小孩摇头,他还小,他不要知道这些啦。 对,假装不知道就好啦。 小孩却按耐不住心中好奇,仰头看着父亲,等他回答。 “这里好玩啊。”太子摸摸儿子的小脑袋,“进儿,好玩吗?” 小孩点头,“父亲,骑马。”不要呆在这里,不然坏祖父又得数落你。 “你摘这么多果子不累啊?” 太子不说小孩不觉着累。他每日得睡两次,上午一次,下午一次。上午一次迟到午饭前,下午一次也差不多到时间了。小孩困意上来,拉着父亲的手,叫父亲抱着他。 太子放下桃,一手给他当枕头,一手搂着他。刘彻看不下去,令宦官为他拿个桃,再找个匕首,他认真削皮,眼不见为净。 卫青见状很想笑。他担心自己笑出声,吃完一个金黄酸甜可口的杏就起身告退。 天子不言,太子不语,室内一时安静下来,无人打扰,小崽子顺顺当当进入梦乡。尚未到三伏天,未时过后室内阴凉,太子担心儿子睡着着凉,令宦官送去他院中。 孙儿一走,天子无所顾忌,提醒他不可惯娇儿。说着说着,连棍棒底下出孝子都扯出来了。 太子面上点头称“诺”,心里不以为然。前世今生两辈子没听说过哪个孝顺孩子是打出来的。老父亲真是十年如一日的幼稚啊。不过太子倒也习惯了。 刘彻见儿子脸上没有一丝为难和勉强,他不禁跟身边人显摆,太子懂事,他教的好。 看着太子长大的那些宦官不是年迈回乡就是早已病逝。如今刘彻身边年龄最大的也不知道十岁以前的太子什么样,反而见过十几岁的太子教父。这些宦官面上点头恭维,心说有没有可能太子殿下生来就与众不同。 刘彻没少跟身边人感慨过,太子聪慧过人。现在的小黄门和黄门不认为太子殿下文武双全是陛下和太傅的功劳。 刘彻算计人的时候满腹心计,平时多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