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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老公


作方作为禾城东道主给司贺的接风宴,应酬喝酒都是其次,主随客便,散席自然能听从司贺的安排。

    廊下,司恋摇晃地站着,吹了点冷风头更疼了,她被司贺扶住腰,干脆彻底化作一滩泥,直接倒在他身上。

    司贺扯开自己的外套裹住她:“喝了多少酒,醉成这样。”

    “两杯红酒,”司恋数着数,“还有一杯……白酒。”

    她说完后打了个酒嗝。

    司贺无奈:“下次记得别同时喝不同的酒,容易醉。”

    “你不也喝了嘛。”司恋觉得他很聒噪,脸一埋,不想搭理人了。

    “司机到了。”

    他带着她上车。

    司贺过去时常会来禾城分公司出差,所以在禾城也有房产,派来接两人的司机送他们回到住处。

    “坐好。”抱着人进家门,把她放在玄关口的换鞋凳上,他转身去鞋柜里找拖鞋。

    “哥哥。”司恋贴着墙靠住脑袋,看司贺半跪在她跟前替她换鞋,“我这两天学会了一个新成语,就形容你的,叫狡兔叁窟。”

    司贺没停下手上动作:“怎么说。”

    “你是只兔子呀,你在好多地方都有兔子窝,南城有,这里也有。”

    她醉得不轻,说话都在卷舌。

    “为什么我是兔子?”司贺问。

    “嘘。”司恋朝他唇上竖起一根手指,神秘地笑,“这是秘密,不能说。”

    “好。”

    他尊重她的秘密。

    鞋换完,司贺把她挪去沙发,让她舒服地躺下后,泡了杯蜂蜜水端来。

    司恋闻到甜味,凑过去喝了几口,留下一半:“你也喝呀。”

    她沾着糖水的唇瓣一开一合,晶莹剔透,比蜂蜜看起来更甜。

    司贺喝了不少酒,直到此刻才酒意上头。

    “你先喝完,我再去倒一杯。”

    喉头好像卡住,他的嗓音变得晦暗不清。

    “我就要和你喝一杯嘛。”司恋抱怨道,“我不是你的太太吗?”

    她声线慵倦,但语调清明,墨色的瞳仁浸透在碧波中荡漾,司贺一时之间也分不出她是真醉还是一直在装醉。

    “太太是什么意思呀?”她问,“是妻子的意思吗?”

    “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司恋伸手去拽他的西裤,司贺不得已只能顺她的意蹲下陪在沙发边。

    “哥哥,可是我是你的妹妹,他们认错人了,你怎么不和他们解释。”

    她认真地等待他怎样圆谎。

    下意识的举动是人内心最真实的反应,他当时听见她醉了,第一反应是看向她,而非解释。

    但司贺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解释。

    司家认回司恋没有刻意宣扬,整个过程都十分低调,只在南城与司家交好的朋友圈子里提起过。

    司家小辈中突然多出一个成年人并不稀奇,谁家过去没有点隐晦难言的风流韵事,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守住规则,不会去多嘴节外生枝。

    禾城这些合作方自然无从得知司恋的身份。

    倘若解释,难免传出去,总会有闲言碎语指向司恋。

    他不可能管住所有人的嘴。

    “困了吗?去洗个澡休息吧。”

    司贺站起身,被人拉住衣角。

    她很轻地吐出两个字,却像一道划碎天幕的暗雷,紧接着便是从他脊骨一路直击心脏而去的电流。

    沉重,刺痛,煎熬。

    暂歇的小雨复又倾泻而下,顺着屋檐滴落在枝叶边缘,最后碎裂成无数水珠下坠,掩埋进潮润的泥土。

    “你说什么?”

    他愣怔许久,神情复杂难辨,终于垂眼盯住她。

    斜躺在沙发上的女人没有松开拉住他的手。

    她晃了晃他的衣摆。

    “老公。”

    唇瓣微抿,比刚才那声更缱绻。

    ……

    窗外的雨足够大,大到掩盖住彼此的心跳声,掩盖住唇舌激烈的碰撞和交缠。

    最后是她不敌酒意,伏在他的肩头昏沉睡去。

    再也平静不下来的夜晚被他内心潜滋暗长的灰色藤蔓攀引纠缠。

    就像这春夜逢雨,不止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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