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地在房里走来走去。 每一步都特别用力,高跟鞋发出咔嗒咔嗒声,似她此刻心情一般暴躁。 “所以现在怎么办?因为不满16,就可以不追究了?因为宝宝没出事,他们就不用负责任了?他们到底想抱走宝宝们干嘛?” 丛琦觉得胸腔里一团火往上蹿。 蹿到五脏六腑,跟无头苍蝇似的冲撞,燃烧。 尤其是肺,都快气炸了。 “凭什么不坐牢啊?真出事了,他坐几年牢赔得了吗?” “什么破法律,破法律,破法律啊!” 愤怒之后便是深深的后怕。 平日太安逸,保镖只防着那些“有目的”的仇人,忘了生活里还有随机的恶意。 就像自己,明明感觉把孩子交给认识不久的阿姨不妥,但因为对方过往的优秀履历,过去的负责,忽视了第六感。 如果今天真的出事,她一辈子都要耿耿于怀,不得安宁。 暨和北上前,紧紧抱住她。 在她耳畔柔声安抚:“没事了,没事了,法律惩戒不了我自己来。” 丛琦也想。 本来躁动的心,在听到这句话时反倒跟泼了冷水似的,迅速降温。 “不行。” 她忙拉住暨和北胳膊,抬眸认真道:“我气归气,但咱们不能干违法的事。” “这么小年纪就这么歹毒,现在家长舍不得教育,等成年了社会自然会教育他们,他们迟早会有报应的。” 这话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暨和北。 丛琦又强调了一遍:“他们会有报应的。” 这事确实很气人。 之前本来还有少管所,但今年少管所刚好取消,搞了未成年保护法。 这俩小畜生相当于法宝在身。 除非你也跟着犯法整回来,否则很难用合法公平正义的手段让对方受到惩罚,到这时候,守法的人成了最大最冤的受害者。但不管怎么样,如果为他们而犯法,不值得的。 “嗯?你别不说话。不许冲动,不能因为两个坏胚子把咱们自己的日子毁了。” 暨和北垂眸,掩住眼底的暴戾。 下巴抵在丛琦肩头蹭了蹭,又安抚地拍拍她后背:“放心我有数,我不干违法的事。” 让人学好难如登天,要让人彻底变成耗材废物还不容易吗? 这次没得逞但也没受到教训,这两个小畜生肯定还会对别的小孩儿下手。 有的人天生就是恶鬼。 或许只是想看到比他们弱小的孩子哭泣,或许是想看看小孩子是不是脆弱到一捏就能死,或许是被更大的孩子欺负过,就想在更小的孩子身上找回来…… 他们作恶可能只是一句玩笑,一个念头。但实施一次后,“刺激”的阈值就会无限拔高。 暨和北敢断定这两人会死性不改。 毕竟—— 得趁着16岁前干,不是吗? “真的,你别糊弄我。” “没糊弄。宝宝既然没事我肯定不会让咱们身上留下污点。万一他们俩以后不喜欢做生意,想当兵想考公务员什么的,我身上若是有犯罪史不就阻了他们的路吗?” 为了让丛琦相信自己说的真话,暨和北连“父母案底”都搬出来了。 丛琦却听不得这种话。 “阻了又怎么了,还不都是为他们?敢抱怨敢嫌弃就把他们赶出门,咱俩过。” “行~~咋俩过。” 见他听劝,丛琦舒了口气。 不就是不公平吗,这世上不公平的事多了,她能调节好心态。 得到结果第二天,夫妻俩带着孩子回家。 暨和北则是安排人盯着那两个叛逆街溜子。 回家后,在许慧英两口子面前夫妻俩默契的没有提海市的惊险。 只是平日更加注意,丛琦也不排斥肖丫丫和何江频繁出现在身边。 但凡父母带着孩子出门,保镖都随时在暗中跟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