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两股真气开始在血液里乱窜。 桓殷太阳穴隐隐作痛,眼底有几分克制的暴躁,他手上捏的软枕,一会儿凝起层冰霜,一会儿又被烫出一个小洞,桓殷脸色阴沉地对枕头念了个复原咒,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啃他的衣角。 他不耐烦地低头,发现是黎安养的那个眯眯眼灵兽,于是表情凶狠地将咕叽抓起来,兴许是用的力气太大,咕叽瞬间被抓得变形,“噗”地一声从肚子里吐出张小纸条。 桓殷愣了愣,无情把咕叽丢在地上,抬头看了眼坐在前面的人,伸手把纸条打开。 【桓殷,你是生病了吗?】 桓殷蹙起眉,疑惑地看着纸条上狗爬一样的字体,不一会儿咕叽又爬过来吐出第二张, 【还是说你脸色差只是因为看起来不高兴?】 后面还有张小的, 【滴滴,收到请回复。】 桓殷:“……” 桓殷不知道黎安的脑袋里整天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但他更不知道自己现在头疼无比,为什么还会配合地扯了半块纸,写上【回复】两个字,然后塞进咕叽肚子里。 黎安坐在前面等得十分着急。 前后桌就是这点不好,上课传个纸条都不方便,黎安等半天没见桓殷回话,不由得开始怀疑他是不是不会传纸条,然后就眼尖地看到咕叽在往回爬。 她正打算去拿,突然有一根竹棍伸过来猛地把咕叽戳翻在地。 “黎安,你起来回答。” 药老一边说,一边严厉地用竹棍敲了敲黎安的课桌。 他在学堂里看了半天,从来没有哪个弟子敢在他的课上捣乱,只有这个金蟾峰的黎安,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三番五次地跟一个药人黏黏腻腻,成何体统? 药老眼神犀利,黎安被他这么一喊,迫不得已从座位上站起来。 “我问你,现有一病患,为蚩兽所伤,缠绵病榻高烧不止,若配丹丸,该首选何种药引兼服?” 药老终身未娶,一向最不喜欢学堂里有男女弟子过于亲近,所以他提问时有意刁难,故意选了下一章的知识。 不过他大概不知道自己高估了黎安,其实她连题目是什么都没听懂。 “该选……” 黎安不知道该现编个什么药名出来,嘴里吞吞吐吐,斜眼看见周栩正对着她偷偷做口型。 什么玩意儿? “我让黎安回答。”药老手里的竹棍唰地一声抽在周栩桌子上,周栩只敢打了个哆嗦闭上嘴巴。 黎安见状,心道完球,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只好硬着头皮答:“要不然,让病患多喝热水?” 药老听见她的回答登时一愣。 教室的人反应过来,也有人忍不住发出两声被逗乐的偷笑。 “安静!” 药老脸色铁青,竹棍在桌上敲了敲,“这么简单的题都答不出来,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如今的弟子愈发不知礼数,他有意借机整治学风,厉声吼道,“给我滚出去罚站思过!” 黎安自然有眼色地毫不反抗,缩着脖子就溜了。 “冥顽不灵。”药老看着黎安的背影轻嗤一声,回过头,却见后桌那药人竟瞪着眼睛,胆大妄为地与他直视,顿时眉头一跳, “怎么,你也想跟着出去罚站?” 桓殷瞥了他一眼,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 教室里的目光霎时都往这边聚拢,气氛紧张得落针可闻。 药老手中竹棍不自觉握紧,正要出言呵斥,却被桓殷一个冷然的眼神打断,他伸手将地上被戳翻的咕叽捉起来, “嗯,我也想。” 说完,不管众人反应,头也不回地踏出教室。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