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执槌的手一顿,余音微颤,久久不散。 “卢某不知。”他扯出一抹笑。 深远悠扬的钟声续上了。 白峰本想着从他这儿套出些话来,孙明德捧个酒坛子突然出现了,摇摇晃晃,满脸酡红,显然是喝多了。 “瞧你们那怂样!公主怎么了?不还是个婆娘吗!爷要是当了驸马,非得把公主治得服服帖帖!白天给爷端茶倒水,晚上给爷洗脚捏背,要敢拦着爷风流快活,打得她满地找牙!打得她……啊!” 孙明德一个没站稳栽倒在地上,门牙直接磕到了桌角上,满嘴是血。 尽管酒水麻痹了大部分痛感,但仍能感受到创痛。 “疼疼……疼……”他含糊不清地呻吟着。 众人连忙围了上去查看情况。 “孙老弟你还好吗?” “快去找大夫!” “这不是有现成的大夫吗!”一个官吏指向卢济舟。 这时,卢济舟才放下木槌,过去看孙明德的伤势,发现他的一颗门牙折了,另一颗门牙也松动了。 孙明德仗着与何集官商相护,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前两日还害死了周家全家,如今又对公主出言不逊。这样的人,他根本不想管其死活,哪怕违背了医者仁心的道义。 “看来只能拔了。” “啊?” 不等孙明德反应,卢济舟随手拿起一支金箸,又快又狠地翘掉那颗松动的门牙。 “啊!”一声惨叫响起,一颗血淋淋的牙崩到了地上。 孙明德本就喝得烂醉,又经历了这一番折腾,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他一个魁梧大汉得需要三四个人一起搀扶才能起得来,何集连忙派人抬他回家了。 卢济舟看了看手上的血,笑着叹了声,这回算是和孙明德结下梁子了,以后怕是难以安生了,不过也值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关关难过关关过。 他出去洗手清洁,待他回来时,忽地发现何集和李信君站在门外,李信君左右张望,他立刻退回转角处。 见四下无人,李信君担忧问:“何大人,还没找到韩元忠的小妾吗?是不是跑到别的地方了?” 何集擦了擦嘴巴上吃完肥肉残留的油渍,慢悠悠道:“她一个女人,还大个肚子,再跑能跑到哪里去?我安排手下的人去找了。” “想不到韩元忠留了一手,我怕……”李信君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何集拍拍他的肩,顺便在他的衣衫上抹了抹手,呵呵一笑,“怕什么,天塌了还有高个的顶着。况且,天不会塌,咱们的好日子快到了!” 李信君勉强一笑,回了屋里。 留了一手?卢济舟如堕云雾。在他思忖时,巡察使孙子成走了出来,和何集说着耳语。 两人忽地笑了起来。 “咱们呀都是国家养着的,国库要是虚了,咱们可就惨喽!”何集道。 卢济舟听出了一语双关,无奈叹息。 “还好咱们早做了打算,管他国库虚不虚呢?” 两人同时失笑,一起回去了,卢济舟全都记了下来。 酒过三巡,夜色浓重,一些官吏喝得酩酊大醉,抱着姑娘离开了。 何集见卢济舟拒绝了服侍的舞女,不禁上前问:“这里的姑娘没有你看中的吗?” 君子慎独,洁身自好,卢家的家风与他的教养是不允许他做出这样的事,只得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其实……”他附耳悄声道,“我不好女色。” 何集扬眉,了然于心。 卢济舟没有婚娶,身旁也没个女人伺候,甚至连青楼楚馆都不曾踏入一步,始终孑然一身,他向来不信这世上有柳下惠,之前还为此纳闷过,现在明白其中缘由了。不过他也没有太意外,喜好男色并不稀奇。 “这次没有安排,待下次的。”他深意笑了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