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构(不以进奏院的名义),还忠心上供的藩帅、刺史,也将财货送到此处。更有大量商队前往华州,着实让韩建发了大财。 这些是经济方面的利益,但最让邵树德看重的是人才利益。 诸道、诸镇的学子,一个劲地往长安聚集,考学、做官。哪怕前路因为战火受阻,几次没去成,还念念不忘,一有机会就往长安跑。 这些,可都是全国的精英啊!你把朝廷端了,人家还来么? 大唐遗泽,不会一下子消失。它是慢性死亡,等到再也无法吸引各地人才的时候,就到了它寿终正寝的时候。 “某将裴氏送来,便是示之以诚,不想遮遮掩掩。而今只有一句话想问,灵武郡王意欲何为?”西门重遂面色凝重地问道。 “我懒得管这些破事。”邵树德说道。 裴氏浑身被绑得结结实实,邵树德的目光在绳索之间停留了两下,又道:“不许大行杀戮之事。” 西门重遂暗暗松了口气。 他赌对了,灵武郡王确实是有脑子的武夫,不会傻到现在就行操莽之事,对他们中官也没有恶感。 如果是当初的李昌符、朱玫之辈,就不知道会做什么事了,或许会杀尽中官,废立皇帝,给自己加一堆头衔。 捞到什么好处了吗?没有,只会搞得人人喊打。 “宰相孔纬,出此毒计,须饶不了他。”西门重遂又说道。 “此事你自己看着办。”邵树德接过亲兵端来的茶碗,茶香扑鼻,让人精神一震。 朝官向中官出手,虽然因为事泄暴露,但不让他们出口气也不行。 老实说,这两年中官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劣迹,朝官搞他们并没有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今天孔纬可以说动皇帝,派人联络朔方军,哪天再来个宰相,联络朱全忠呢? 西门重遂要杀孔纬,邵树德不打算干涉。 “杜让能、徐彦若二人……”西门重遂又道。 “嘭!”邵树德拍了下桌子,道:“仅止于孔纬一人。圣人,也不许出事。” 西门重遂拱了拱手,道:“既是灵武郡王之意,便算他们运气了。” 裴贞一在一旁听得都要傻了,心中尊贵无比的皇权威严,仿佛在一寸一寸破碎。 “具体如何操作,你自己想办法。”邵树德说道:“把圣人摘出去。” “那此女……”西门重遂看向裴氏,问道。 邵树德也看向她。 裴氏的身躯微微有些颤抖。死,不是每个人都能勘破的。 “裴宫官,你说圣人是要你死,还是活呢?”邵树德突然问道。 历史上神策军在河东全军覆没后,圣人又重新编练了数万人。景福二年,派三万禁军攻打李茂贞六万兵马,宰相杜让能坚决反对,昭宗不听,后来大败。不得已,只能让臣子背锅,连续杀了西门重遂、杜让能等人“谢罪”,李茂贞这才勉强满足。 这是个没有任何担当的君主,裴氏出了篓子,必死无疑。 裴氏万念俱灰,不言不语,但眼泪已经止不住流了下来。 “宪宗朝裴晋公是你什么人?”邵树德问道。 裴氏不答。 西门重遂若有所悟,便道:“裴文忠公是其天祖,出身东眷裴道护支。” “裴氏今日来过耶?”邵树德看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