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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4节


,造好后梁军就将东渡,走蔡水东岸北返。

    “立刻下令渡河。”朱全忠吩咐道。

    “遵命。”朱友裕灰头土脸地出了大帐,叹了一口气,心事重重地走了。

    五月初八,邵树德甩开大队步军,亲率铁骑、飞龙二军抵达扶沟县。当天下午,又往东南方疾驰,见到了正在渡河的梁军。

    不用他吩咐,铁骑军以及刚刚赶到没多久的定难军一万八千骑立刻发起了进攻。

    渡口附近,梁军矢如雨下,迫退了夏军骑兵。飞龙军八千步兵下马,趁势发动了一波猛攻,守御渡口的长直军拼死抵御,淮人舟师又来帮忙,强弩连番射击,飞龙军折损了近千人,不得不退去。

    邵树德看了看前后战损已超过四成的飞龙军,令其退回扶沟休整。

    不过宣武衙军能战,乡勇可不能能战。尚未及渡河的数千人直接一哄而散,还有三千余人趁机投降,言只愿归家。

    长直军见事不可为,在舟师的掩护下退到了河东岸,又将两座浮桥烧毁,与夏军隔河相望。

    “朱全忠四万乡勇,跑了一万多了吧?”邵树德见到渡口的乱象后,哈哈一笑,随即又用遗憾的语气说道:“我本以为全忠乃武人,有武人的血性,如今看来,沽名钓誉之辈罢了。见事不可为,就要溜走,此英雄所为耶?”

    有点可惜,朱全忠不敢回身与他厮杀,不能一举歼敌。

    “大王,朱全忠不过一狡猾无耻之辈罢了,说奸雄都过分了,真谈不上英雄。”萧符策马跟在身后,笑道。

    邵树德打了大胜仗,这几天心情不错,也有点飘,闻言笑道:“全忠处四战之地,之所以越打越强,在于朱珍替他练兵选将,在于裴迪为他处理刑狱钱谷,在于敬翔为他出谋划策,在于丁会、庞师古、氏叔琮、张存敬之辈为其厮杀征战。其人狡诈无耻,我必杀之。”

    萧符只能凑趣干笑两声。

    “罢了,朱全忠能得中原二十余州,实力是当年李师道的两倍,也不是白来的。”邵树德悻悻地说了句。

    毛评价朱全忠处四战之地,与曹操略同,而“狡猾过之”。李克用说他“阴狡祸贼”。王夫之评价“凶狡如蛇虺”。如今看来,这人狡猾阴险是真的,若不是凭借大势来压他,用疲敌之计磨他,估计还不好打呢。

    “来人,去给朱全忠留句话。”邵树德说道:“就说汴宋滑曹,君何处可之?”

    谢瞳也来了,与萧符对视一眼,皆暗道:以朱全忠的脸皮,这话怕是不会上当。

    李忠刚要离开,又被邵树德喊住了。

    只见邵树德沉吟了一会,低声对卢嗣业吩咐了几句。

    卢嗣业愕然,不过专业素养极好,摊开纸笔一挥而就。

    邵树德拿起文稿看了看,道:“送出去吧。”

    谢瞳、萧符二人就在旁边,见了相视苦笑。

    李忠匆匆离去。

    不一会儿,有几个嗓门大的骑手隔着蔡水大叫大嚷:“梁王可在?夏王有话要说。”

    一脸阴沉之色的朱全忠很快得人回报,策马至河岸边,先令舟师弩手勿要轻举妄动,然后在亲兵团团围护之下,问道:“我与树德皆唐臣,本应和睦修好,复有何言?”

    一名文吏咽了口唾沫,心一横,大声道:“夏王有言,‘梁王丧师失地,颍蔡亳徐诸州,不复为王所领,朱珍又降,愿奉我为主,异日大军薄汴,君何处可之?’又言,‘听闻梁王府中美人如云,我欲秋来北上,执美人素手,赏翠袖歌舞。’”

    朱友裕也在旁边,听了大怒,抽出步弓便要射杀。

    朱全忠拉住了儿子的手,脸上一点愤怒的表情都没有,道:“树德尽作大言矣。侥幸小胜一场,安能作数?吴、魏诸王与我联手,大兵五十万,破汝必矣。”

    文吏不答,道:“梁王勿惊,有信一封。”

    旁边骑手闻言拈弓搭箭,斜斜射出一箭,轻飘飘地落在对岸。随后几人便打马远去,再不回头。

    “大王,有封信。”亲兵将射过来的箭捡回。

    朱全忠接过,拆开一看,半晌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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