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俊逸鲜活得多。 他身着银朱色的云纹罗衫,身形高大挺拔,腰间系着精致的流苏络子,正轻轻荡着漂亮的弧度,显出主人的几分随心潇洒。 像朗朗缀于高山之上的朝阳,又似随心恣意的一缕清风。 抬眼、落眸、入耳, 轻易就能叫人记住。 只这一瞬的怔愣,再抬眸时,肃王的俊面就更近了些。 他伸出白皙修长的手,似要去搀扶顾菀,将她从歪斜的车厢中拉出。 身后琥珀带着呜咽过来:“小姐可有受伤……” 顾菀才猛然回神,手上似被火一烫,慌慌张将那纱帘放下,遮住肃王的面容。 “臣、臣女无事,多谢肃王殿下相救。”顾菀嗓音微颤,透露出几分惊魂未定来。 她捂住心口,只觉得里头如擂鼓般热闹,惶惶然泛起热气。 “那便好。”肃王收回手,嗓音比方才微微沉些,又略微近了些,好似在说给顾菀一人听。入耳如拂过耳畔的发丝,又柔又痒。 顾菀挽起鬓边的发丝,平复了心跳,低低再道了一次谢。 外头遥遥传来男子的笑声:“想不到锦安兄,竟是英雄救美了一回。” 顾菀听见肃王挪动了一下脚步,更低声道:“顾二小姐果然如前些日子京中传闻一般,是倾国倾城的容貌,怪道镇国公夫人在人前默认此话。” 这句话尾音带笑,颇有几分戏谑的意味。 可他声音低似汨汨的清溪,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落在顾菀耳中,很是动听且正经。 说罢,肃王就离开了。 琥珀也听到了,不禁又惊又疑:“小、小姐……肃王方才那句话?” 顾菀皱了皱眉,忽地想起什么,向琥珀问询:“你先前打探消息的时候,可有知晓这个传闻?” “没有。”琥珀立马将方才的事情抛之脑后,声音小而坚定:“奴婢连一个影子都没有听到。” 顾菀细眉微挑,正要说话,就有一阵哭天抢地之声:“二姐姐,你如何了!” 纱帘被掀起,取而代之的顾萱悲伤的面容。 望见顾菀完好无损,顾萱有些失望,又不敢露出,只好低头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嘤嘤道:“方才可吓死我了——还好姐姐你没有事情。” “幸好,三妹妹你方才没有在马车上。”顾菀懒怠应付,简单回了一句,便也学着顾萱抹泪,面色苍白地倚在琥珀怀里。 见此情状,顾萱只好讪讪咽了原先想为自己脱嫌的话语。 有不少人在周边停留围观,还有些探手探脑,想一睹美人面。 镇国公府的侍卫和车夫迅速赶来,将马车围住,也遮挡住旁人的视线。 如此折腾一番,将那马车扶正,又确保了马儿已经恢复正常,才返回镇国公府。 方才修缮马车的时候,顾萱听了满耳朵的话回来。 此刻开口,她语气颇有些酸味:“听闻方才,是肃王殿下救了姐姐?” 顾菀用帕子掩着面儿,虚虚弱弱道:“听周边人讲,似乎是的——我方才吓得魂都要掉了,压根都没有看清。” 话虽如此,当明耀的日光落在顾菀眼角时,她却一阵没由来地心跳加快。 连小巧的耳垂,都被日光照得有些泛红。 “呵,二姐姐当真是好运。”顾萱轻声一笑,捻了一块甜腻的栗子糕吃。 心里却愈发地酸涩:肃王虽然有些纨绔,也不得皇上的重视,可到底也是为皇子,将来最少也是个亲王,身份贵重。 更何况,满京城的闺秀都认为,肃王是诸位皇子中生得最好看的一位。 她斜眼睨着顾菀,只觉着心头像被藤蔓给堵住了。 ——顾菀生得这样一副狐媚样,指不定方才那一面,已经勾得肃王殿下的注意了。 不、不对,肃王殿下与顾菀先前未曾见面,何以来这一出英雄救美? 必然是在旁人不知道的地方,顾菀早早就抛了媚眼给肃王殿下! 顾萱不由得愤愤:等她回去之后,必然要将这个消息告诉母亲和姐姐,叫她们好好惩治这个妖妖调调的庶姐! 这般想着,顾萱又恶狠狠地一气儿拿了好几块栗子糕吃。 等到回到镇国公府的时候,顾萱便吃撑了肚子,要艾草帮着扶腰,才能不错礼地走进大门。 老夫人已经知晓此次意外,派了苏妈妈前来,亲自接了顾菀回寿梧园。 顾萱用手帕捂着,悄悄打了个隔,思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