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我只是随便在里面摸摸碰碰,结果它就裂了。”钟言神神秘秘地说,“师兄你知道吗,那大钟里头,曾经关过人。”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陈竹白拧着钟言的耳朵,“我只知道那大钟压死十个我都够了,你不要命了!” “我这会儿好好的啊,说明响魂大钟也不过如此。”钟言的耳朵微微发酸,“我没骗你,钟内刻着字,显然是算着天数,曾经有人在里头被困了七七四十九天。不知道是谁这样倒霉……” “那必定不是人。”陈竹白阵阵后怕,“人困上两三天就死了,先不说不吃不喝,那大钟压下来里头的气都不够人吐息。里头困住的必定是鬼邪,要么就是超脱出生死之道的大能。” “人家都说‘饿鬼道出大能’,不会当年困住的就是我吧?”钟言开着玩笑指了指自己。 陈竹白气得又打了下他的屁股:“我真是平日里宠你过分了,宠得你无法无天。你先说屋里养这些鱼儿乌龟的做什么?门口那只鸡又是怎么回事?” “养些灵宠护着秦翎啊,他活得如履薄冰,没有我可怎么办啊。”钟言苦恼至极,“眼下还有一件要紧事,秦家的雪出岔子了。” 陈竹白坐在一旁,连一点惊讶的神色都没有流露。不是他察觉出来了,而是秦家出什么事他都不再觉得稀奇。 “师兄可曾听说过‘融肉雪’?”钟言吃了个饱肚。 陈竹白不禁动动眉梢:“那东西都能跑秦家来了?” “应当就是它。”钟言说,“据说那是雪之精华,可将一切带有生气的活物转化为雪,为己所用。况且它还能吸收日月之气,本就超脱于五行之外,沾人气便能成精。若我猜测没错,它就在秦宅内作乱,已经掳走一位嬷嬷,我那四个丫鬟,还有两个不知是小厮还是丫鬟的人。” “这不难,自然精怪自有它们惧怕的东西。”陈竹白说,“你的四棱天蓬尺足以应付了,尺子呢?” 钟言默默地移开了眼神。 “你不会已经用了吧?”陈竹白将他压在床上一通乱打,全挑他身上肉多的地方,往屁股下手,“你真用了?” “师兄你别打了,我用都用完了,打我也没用。”钟言不敢告诉他,“我拿去镇压秦翎的娘亲,如今还竖在竹林子里,只不过我不能取,取出来秦翎的娘即刻起尸,若有怨恨即成恶鬼。” 陈竹白气得脑仁直疼,脑瓜子里嗡嗡的。自己捡到师弟的时候,小饿鬼看着落魄,实际上全身都是法器,回家换衣服的时候法器噼里啪啦地往外掉,当真是大宝贝带着一堆小宝贝。有那些东西在,师弟在外头惹再大的祸都足以逃脱,没想到居然用在了一个将死之人的宅子里。 原本脸色就白,陈竹白的面容更加惨白,完全是气坏了。 钟言坐在一旁不敢说话,左手还抓着一块点心,师兄不开口,他便小偷小摸地吃,吃完打了个饱嗝,再怯怯地看着师兄。 “你还知道怕我生气啊?”陈竹白瞪了一眼。 “那我现在没法子嘛,我喜欢他啊。”钟言用上好布料和绣线制成的袖口擦了擦嘴,镯子在腕口轻晃,衬得双腕又细又白,但如果认真一看,便能看出这不该是女子的骨骼。见师兄还不说话,钟言悄悄地坐到他旁边来,笑着靠他的肩膀,他也什么都不说,只慢慢用额头轻蹭陈竹白的锁骨,蹭着蹭着,陈竹白就无奈地开了口。 “好了,只帮你最后一回。”陈竹白给他擦了擦嘴,后悔方才打疼了他,“融肉雪是自然精怪,你就要记住用精怪的本性去克制它。精怪不是邪祟,它们来人间也是无常,只不过别人用法术留下,不能轮回于自然之间。就好比雪,雪注定要融化成水,水则为气,气则为风,在精怪眼中皆是游玩,所以你不要用捉鬼的思路去找它,而是……” “游玩?”钟言悟了。 “是,或许它只是和你玩儿一场罢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找它,它也想找你。”陈竹白给钟言理了理发丝,眼尾漾出一抹温和与从容,“秦翎就那般好吗?他对你如何?” “对我很好,他也很好,他还说要与我白头偕老。”钟言与师兄相抱,下巴搭在他肩头,忽然又被打了下屁股。 “别一开心就松了神,耳朵出来了,变回去。”陈竹白用余光扫着他尖尖的耳朵。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