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懂医术,除了那些会给江月白平添压力的碍眼和唠叨,能做的少之又少。 青芷明白御泽的心思,但不明白御泽的任务——御泽没有交代她照看江月白的身子、也没有说要时时刻刻盯着江月白的什么行动......居然说“你看着他,看他有没有流泪。” 青芷几乎怀疑御泽是真的给气病了在胡言乱语:“......什么?流泪?” 御泽叹了口气:“你问他什么,他都不会说的。”只有这个方法,他总结出的独家方法。 此刻青芷借着面对面说话的距离仰头看向江月白的眼睛。 根本半点泪也没有。 她心想,江月白怎么可能流泪,他明明是那种面对天崩地裂都不会有什么过分情绪起伏的人,要真流了泪,那她还真有点...... 有点想看。 “你......”青芷移了下步子歪了歪脑袋,换了个角度看,仍旧没看也出什么来,“你要不要现在去前辈的仙宫瞧......” “前辈让你盯着我么。”江月白淡淡道。 “呃,不是不是!”青芷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尽量真挚地说,“前辈他是真的......病了......” 江月白微微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青芷还在回味“辛苦你了”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时,江月白已走远了。 她回到江月白的寝殿内,仙子们已经合法霸占了小圆,正摆弄得不亦乐乎。 “刚刚你们可都听到了,江月白说这个小圆他不要了,咱们猜拳,谁赢了谁得小圆......” “那可不行!你用仙术作弊怎么办......” “诶!我有个法子!一人玩一天!今天送你仙宫,明天送他仙宫,轮到谁谁领他走。如何?” “这个主意不错!那第一天归谁呢?” “这个......哎!还是猜拳吧......” 仙子们讨论得热烈,转头看见青芷若有所思地站在远处,问道:“怎么了?” 青芷抬起头,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呼出,道:“你们有没有闻到,风里有陌生的气息。” ...... 御泽的仙宫不在云端,而在苍山之间。 草木青葱,花香鸟鸣,酒潭仙水作瀑布,飞流直下绕仙宫。 御泽喜好和江月白不同,他不喜欢那些纯白色的云,显得跟过丧的白绸似的,越看越愁。 人眼既能看万物,便要多看些纷繁颜色,好忘却烦忧。 寝殿大门开合,光影变幻,明亮一瞬又逐渐恢复暗淡。 御泽躺在榻上一动不动,他如今“病了”,起不来床。 来人似乎也没有打算叫他起床。 茶盏相碰,炉火微扬,药罐与紫砂缸摩擦...... 最后是一声极轻的衣衫坠落的声响。 江月白坐在塌边,静默无言。 御泽闻到了江月白身上冷风的气息,还闻到了冷冽里夹杂着细微的淡淡血味。 室内是漫长的安静。 他终于装不下去了,睁开了眼。 一句“你还知道来看我”就要脱口而出,但又觉得自己像个满心怨恨的孤寡老人,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去干什么了?”御泽问。 “去见他。”江月白说。 “见他。”御泽不知是该欣慰还是该心疼,只觉得想笑又笑不出,怒也怒不起来,“你的身子能撑住去凡间魔界见他?” “当然。”江月白嗓音云淡风轻,唇角甚至还弯了弯,“不仅能去,还能开金光护体带他回来。” “嘶......你......”御泽坐起身,“你这是还要我夸你不成?” “不该夸么,”江月白道,“前辈不是心疼他么,要见见吗?” “我心疼他做什么,我是心......”御泽话音一顿,问道,“他在哪?” 江月白转过身,眸色被窗外光晕照得迷蒙,轻声说:“藏起来了。” “藏起来了我怎么见。”御泽没好气。 他觉得江月白这次就是专程来气他的。 “当然是怕前辈真的去见,”江月白端起了药碗,用勺子晃了晃药汤,抬起眼眸,“见了真心疼上了怎么办。” 御泽冷哼了一声:“怕我耽误你炼剑?” 江月白只浅笑不语,递上了药碗。 御泽也一言不发地接了药。 他没怎么见过那个穆离渊,但他见过很多次小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