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舌燥,因此一进破窑里就先咕嘟咕嘟地喝了大半壶的凉水,然后才坐下来和剑灵慢慢叙话。 “老太太哟,你这里是真清净,你可不知道外面闹成什么样了。嘿呀,郑氏撞破了她丈夫王大柱和张寡妇之间的奸情,当场就扭打起来了,之后又嚷嚷着还银子。好家伙,今日去天齐庙那边上香的人都围观了一回热闹,还有叫好的,起哄拱火的,哎,她们两个女人打架,我又不好上前拉架,只能扯着嗓子劝。还是有几位大娘最后看不下去了,才上前分开了大柱她媳妇和张寡妇。” 剑灵好奇问道:“郑氏要回银子了吗?要回多少?” 此时的范宗华还不知道整件事里有自家这位老太太的掺和,他揉了揉肩膀,无奈道: “还没掰扯明白呢,不过,我估摸怎么也得有七两左右的碎银子,好似还有个什么陪嫁的首饰,反正记郑氏是又哭又闹的。后来,她又趁着大家没防备的空隙,狠狠挠了王大柱好几下。 “哎呦,那之后王家婆子就不干了,抬手就要揍儿媳妇郑氏。郑氏也是厉害,她没和婆婆动手,但是也没有站着挨打,伸手把一旁煽风点火的小姑子拽到了身前替自己挨打。紧接着,郑氏的娘家人见王家婆子动手,也不乐意了,后来还有张寡妇夫家那边的族人……反正是乱做一团! “我回来的时候,他们几家人才打累了,约定第二天再谈。嘿,郑家这次肯定不会轻易松口,因为王大柱不仅给了张寡妇银子,他还偷拿媳妇郑氏陪嫁的首饰……” 剑灵一边啃果子一边听范宗华绘声绘色地讲述天齐庙土地祠那边的混乱情形,心说这可比命数宝册上记载的还要热闹,可见凡事牵涉到了银钱,事情往往就会变得复杂。 与此同时,剑灵颇为理直气壮地想着,这和她有没有参与进来其实并无太大关系。从始至终,她也就是多说了几句话而已。哪怕她此时不说,等张寡妇被贼偷光了家里的钱财后,这件事也会曝光的,到时候郑春花一样会大吵大闹。 再有就是,剑灵也想通过这件事的后续走向,试探一番所谓的命数到底是如何运转并“矫正”的。 七日后,榆树林附近的住户果然遭了贼惦记,但这次被偷的人就不是张寡妇了,而是终于索要回丈夫的私房银子和自己陪嫁首饰的郑春花。 至于这笔钱被那个不知名的毛贼偷走后会花在什么地方,会让什么人受益或者受累,剑灵并不知晓。但她明白,此后的事已经和草州桥东的住户们无关了,那是另外一些人族命数中的小小一环。 得知这个消息时,剑灵正在吃烤鸭子。 她细嚼慢咽地品尝着外焦里嫩的鸭肉,对所谓的命数运转有了更清晰的认知,也对自己今后的打算和行事有了更充足的底气。 “殊途同归吗?”剑灵垂眸思忖,“那自然要选择一条相对舒服的路。” 半个月后,剑灵所在的破窑已经不是原本的破窑了,虽然外观依旧破败,但内里的许多家具摆设却焕然一新,谈不上多富丽堂皇,却绝对能赞一声舒适了。 这日,范宗华拎着一篮子菌子和一罐蜜腌果脯走进破窑,一进门就对斜靠在松软垫子上的剑灵说: “崔老八托我带给你老人家带了一些吃食,他说十分感念你老人家的指点,让他和丽娘解开了误会,又帮他们选定了吉日。等他成亲那天,一定要请你老人家去喝一杯喜酒。” 剑灵微微侧头,朝着范宗华的方向嗅了嗅,立刻闻到了熟悉的酸酸甜甜的味道,于是转眼间,她身上那种娴静淡然仙姑气质就消失不见了。 只见剑灵高兴地弯了弯唇,欢快招手道: “我闻出来了,是东水镇钱家铺子的果脯吧,快拿来,来,在这边放着。” 范宗华瞧着最近越来越开朗康健的老太太,心情也很松快。他把果脯递到剑灵手中,转身又去窑洞里储物的地方把菌子存放好。 放菌子时,范宗华瞧着角落里堆着的各种食物记,一边琢磨先吃那几样食材一边询问剑灵的想法。 剑灵咽下口中的蜜饯,扬声道:“今晚吃鱼,吴家二郎下午时送来了一尾鲤鱼,你瞧瞧还精神不?” 正在打量架子上食材的范宗华闻言一愣,目光四下一扫,便在另一个角落里看到了一个深色的水盆,里面可不是正躺着一尾鲤鱼么。 他凑近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