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是否要告知展护卫此事?”公孙策特意选了个展昭离府办事的时机询问包拯,以防那道声音的主人听闻。 “这是自然。”包拯放下手中书籍, 颔首道, “此事与展护卫密切相关,必然要告知他详情。再者,想必先生已经有所察觉, 那女子似乎并不知晓你我二人可以听见她的声音。既如此, 还是早些解决此事为佳, 免得今后无意中听见更多不该听见之言。” 公孙策也非常认同包拯此言,读书人自当克己复礼, 非礼勿听。但他心中尚且存有一些疑虑。 “相爷,你我现今皆不知晓那女子到底为何种存在?又为何要跟在展护卫身边?即便暂时察觉不到她的恶意, 可学生担心对方性情莫测善变, 不能以常理人情揣度。倘若突然向展护卫挑明对方存在……会不会激起对方不满, 乃至伤害到展护卫?” 包拯沉思片刻后, 缓声道: “先生所虑甚是。既如此, 先暂缓几日再将实情告知展护卫吧。待到下次休沐,本阁会邀请展护卫去一趟大相国寺,届时再趁机向了然方丈求教此事该如何解决, 是否会对展护卫有害?” 听到包拯提起大相国寺的了然方丈, 公孙策眼睛一亮, 暗道一声自己怎么忘了那位得到高僧, 于是连忙道: “学生和相爷一同前往吧。说起来,学生也有些日子未去大相国寺了,倒是有些惦记那里的茶水和素斋了。” 包拯微笑颔首,算是和公孙策暂时商定了此事,便又拿起之前未看完的书籍起来。只是他才翻了两页,就听公孙策轻叹了一口气。 “先生为何叹息?”包拯疑惑问道。 “相爷,我是在不舍放下手中之书。”公孙策无奈摇头,同时站起身来。 包拯微怔,旋即哑然失笑。他看了一眼时辰,果然到了自己和公孙先生约好的每日出门散步的时间。 “走吧。”包拯也起身道,“每次散步回来之后,无论是读书还是处理公文,思路都要更加清晰一些,确实颇有益处。” 包拯绝口不提日常锻炼之后腰身腹部稍微缩减的细节,公孙策也不说他最近饭量增加的变化。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书房后,又谈起了几天前的刺杀之事。 那个被展昭捉住的贼人叫做叶庆儿,乃是江湖中有些名气的贼偷。他已经交代了他知道的所有事情。 叶庆儿说,他是受到一个姓曹的女子的驱使,才会去暗害展昭的。至于那女子和夜闯开封府的红衣女子有什么关系,叶庆儿则全然不知。 要说叶庆儿为何会被那曹姓女子驱使,皆因他先对曹姓女子起了歪心思。不想那瞧上去文静娇弱的小女子竟然是个会些法术的,一下子就逮住了所图不轨的叶庆儿,然后又软硬兼施地逼着叶庆儿来暗害南侠展昭。 “那叶庆儿忌惮于曹姓女子的法术,什么都不敢多问,只想尽早脱身。相爷,依照学生之见,叶庆儿那里大概再问不出更多的有用线索了。” “此事不急,既然暂时查不出真凶,就先静观其变吧。”包拯微微摆了摆手,笃定说道,“对方一计不成,肯定还有下一计策。只要他们有所行动,就一定能够露出更多破绽。” 公孙策点了点头,心知越是一头雾水的时候,就越不能心焦气躁自乱阵脚。这种时候,更要格外冷静从容。 —— 自刺杀事件发生后,开封府内外的守卫防护便一直很严格。展昭坚持留宿在府衙公所之内,并且白天的时候也很少外出,因而包拯和公孙策这些天不得不听了很多很多很多句夸赞展护卫的话语。 好在马上就到下一个休沐日了,包拯和公孙策都十分期盼能尽快弄明白那女子声音的来历,并希望能够和平解决此桩意外。 然而,计划不如变化快,就在休沐日的前一天,一群百姓扶哭天抹泪地拦住了包拯下朝回府的轿子,纷纷哭喊着请包大人做主。 包拯见这群男女老少中不仅有鸡皮鹤发的老人家,还有被抱在怀中懵懂茫然的襁褓婴孩,连忙下轿询问他们遇到了什么冤情。 见到包拯亲自出面,众人的情绪都隐隐激动急切起来。其中一位龙钟老者哑着嗓子呼喊了一声青天大老爷,便剧烈咳嗽起来。包拯见状,连忙吩咐身边差役好好安抚人群,尤其是老人家和幼童…… 待到包拯终于了解清楚了这些拦轿之人所为何来后,面色已经彻底黑沉。并不是他恼了这些哭哭啼啼的男女老少,而是暗恨那幕后之人无法无天,祸害无辜百姓。 原来,这些人在喊冤求助之前并不全都认识,而他们之所以凑到一处,则是因为他们家中都有亲人失踪,而且还都和一名红衣女子有关。 “……大人,我儿刚刚新婚不久,就领回来了个红衣女子。老身哪里肯让那等来历不明的狐狸精进门,哎,我那个不孝子便赌气在外面租赁了一间房子同那女子同住。可没过三日,我儿就被狐狸精拐跑了。” “包大人,求你救救我兄长吧!三天前,我兄弟二人刚刚抵达京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