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帕,我要是你,现在可不会关心泰蕾莎在做什么,反正她肯定已经不会属于你了。嘿,等你去坐牢了,她就会嫁给更有钱更有社会地位的男人。她不会等你,并且会彻底忘记你。所以,万帕,给你一个忠告,还是好好想想待会儿见到伯爵大人后,该怎么回答昨晚……” “好了,鲁索,你已经说得够多的了,别再刺激亲爱的万帕先生了。”安德烈亚队长突然出声打断了鲁索接下来的话。 他这样做,自然不是出于对万帕的同情或者怜悯,否则之前也不会任由手下鲁索对万帕冷嘲热讽了。他是不愿意让口无遮拦的鲁索透露出更具体的细节,因而才出声阻止的。 不过,对于万帕和一旁的旅人来说,鲁索话中透露出的信息已经足够他们做出一些基本判断了。 对于万帕来说,他此时几乎已经肯定,宪兵们抓他去见圣费利切伯爵的原因,应该和昨晚放火烧别墅有关。 意识到这一点后,自觉成功做了一件大事的路易吉·万帕有些不解地抿了抿唇,实在想不出为什么自己会惹来了怀疑。不过,一个还算好的消息是,他们并没有因此怀疑泰蕾莎或者迁怒她,否则鲁索等人也不会如此笃定泰蕾莎会离他而去并追求更加富有舒适的生活。 而对于水手辛巴德而言,在听过鲁索的话后,心情一下子就变得有些糟糕起来。先前被误会成嫌疑犯或者同伙帮凶的时候,他都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波动,不过是随意笑笑。 可如今一听趾高气昂的鲁索用“男人坐牢而未婚妻另外嫁人”这种事嘲笑万帕,心里顿时不舒服起来。 虽然理智告诉他,有些事还需要全面看待具体分析。可是感性上,这位人生经历颇为坎坷的苍白先生已经避免不了地对路易吉·万帕产生了一丝同情。 更何况,他先前还和万帕相处愉快,并得到了对方的小小帮助,这就让这份同病相怜的情感变得更加真切起来。 所以,就在这短暂的几分钟里,化名为水手辛巴德的爱德蒙·唐泰斯便改变了态度。他打算推迟原本的计划并暂停赶路,转而留下来弄清楚路易吉·万帕是不是被冤枉的。 倘若是的话,那他一定要出手相助,不让这样一个聪明沉稳的年轻人蒙受不幸,再去经历爱德蒙·唐泰斯曾经遭受过的苦难。 ——蒙冤入狱十四年,父亲饿死,未婚妻另嫁他人,并且是嫁给了陷害他入狱的仇人之一。 于是,当安德烈亚队长沉声表示水手辛巴德也需要和他们走一趟并说明情况的时候,爱德蒙·唐泰斯并没有取出随身携带的由罗马总督亲自签署的通行证,以及罗斯皮里奥西红衣主教亲笔书写的介绍信,而是利落翻身下马并和路易吉·万帕走在了一起。 记他微笑着表示,自己久闻圣费利切家族的高贵声望,如今能够有幸拜访德·圣费利切伯爵,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安德烈亚队长瞧了一会儿坦然从容、仿佛是去朋友家做客的陌生旅人,又望向始终表情镇定的路易吉·万帕,竟渐渐心生动摇。 如果说在找到万帕之前,安德烈亚队长对万帕是纵火盗贼这件事有七分怀疑的话,那现在便下降到了五分。 至于另一个突然掺和进来的男人,说实话,安德烈亚队长觉得自己看不明白这位先生。 与此同时,裴湘已经和父亲圣费利切伯爵搬到了农庄主体别墅后方的一幢独立小楼内暂住。等“受惊吓”的她再好好修养一两日,父女二人便会一同返回罗马城内的常住宅邸。 爱德蒙·唐泰斯走进这幢仓促间收拾出来却不失舒适的小楼时,裴湘刚刚离开餐厅。 她此刻比以往二十年的任何时候都耳聪目明。 于是,哪怕隔着一层楼和一条不短的走廊,她依旧能听到一些隐约的、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和开门关门声。拼凑起来后,便是路易吉·万帕和他的一个什么水手朋友被带回来了。 裴湘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奈莉,发现她应该是什么都没有听见。 “奈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