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恒问的是柯烬没错,但是柯烬怎么会打池淮洲? 叶书扬和柯烬一起打了池淮洲吗? 想到此,她听见柯烬轻笑了一声,接着重复了一遍叶书扬的回答:“因为我看他不爽,因为他,活该。” 语气嚣张至极。 随之而来的是周志恒拍桌的声音:“你们一个个的,无法无天了是吧?叫家长,这件事必须通知你们的家长。” 话一说完,他抬眼瞥见了欲言又止的叶书扬,回想起他刚才的话,于是再次问池淮洲:“叶书扬说的,你俩打架的原因,是真的吗?” 池淮洲没抬头,安静了好一会儿后,才“嗯”了一声。 周志恒松了一口气,指了指叶书扬:“你先去外面站着,面壁思过。” 冷静下来想想,他对好学生确实有点私心。 打架总比单方面打人要好处理。 叶书扬应了声,收回落在办公桌上的视线,随后径直往外走。 在路过办公桌时,不小心撞倒了什么,他沉默着弯腰捡起。 与此同时,数学老师放下演算的笔,抬头问:“懂了吗?” “懂……懂了。”曲珞瞬间回神,“谢谢老师。” 说完,她跟在叶书扬的身后出了办公室。 - 此时的乌云压得更低了,天色阴沉,凉风破开闷热的气流,湿冷的水汽团聚在空中,带走了些微的燥意。 看来一场阵雨是避免不了了。 十几分钟前刚响过午休的上课铃。 所以此时此刻,这条寂静的走廊上只剩下他们俩。 曲珞自觉地站在叶书扬的左侧,歪着脑袋,从上到下好好地打量了他一番:“你有没有受伤?池淮洲都肿成那个猪头样了,你什么事都没有吗?” “他那种弱鸡,怎么和我比?”叶书扬不动声色地将右手揣进裤兜里,头后仰着,整个人贴着墙壁,余光不自觉地落在她仰起的小脸上。 “是哦。”曲珞陪他罚站,可目光一刻不停地在他脸上游移着,生怕哪个角落的伤口被她忽略掉了,“小时候被幼儿园的小胖骂到哭的,不知道是谁呢,现在倒是学会打架啦。” 叶书扬的嘴角噙着垂不下的笑意,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试探,而是转换了话锋:“我记得他哭了之后,就有个女侠从天而降、义无反顾地帮助他,那么今天,她还会来吗?” “哼,惹事了之后才想到女侠呀!”曲珞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可是,他今天也没哭呀。” “怎么……只有哭了,才能见到她吗?” 等了几秒,也没等到回答。 叶书扬侧头看过去,曲珞正趴在门上偷听室内的情况。 “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叶书扬将她拉了回来。 曲珞看了他一眼,然后乖乖地背靠着墙:“好奇怪,他们在聊什么,老周的嗓门明明这么大,但是我听不见一点动静。” 话落的瞬间,屋外下起了瓢泼大雨,雨势突然又迅猛。 裹着湿润雨水的风斜斜地飘进走廊,打湿了地面,也沾湿了她的脸蛋。 曲珞缩着身子往他身后躲:“雨好大,你借我躲躲。” “喂,你怎么还用我挡雨?”话虽这么说,他脸上挂着的笑意却没下去过,也没阻止她躲雨的动作。 曲珞的脸贴着他的后背,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你打池淮洲,真的是你说的那个原因吗?” “嗯。”胸腔内微微的震意传了过来,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但是柯烬为什么也打他?他们不是——” “怎么你的脑袋能装下这么多问题?”叶书扬打断她,将她从身后拉了出来,神情有些古怪,“你还是回去吧,我罚站都不能好好站了。” 曲珞:“……” 又开始嫌弃她了。 农夫与蛇,东郭先生与狼,曲珞与叶书扬。 “哦!”她赌气地应了声,拉过他自然垂在身侧的左手,往他掌心里塞了颗大白兔奶糖,而后转身就要离开。 塑料糖纸摩擦着掌心的肌肤,异物感很强烈。 心脏却是软软的。 阒然的空间里,听觉细胞好似被不断放大。 耳畔只余下淅淅沥沥的雨声,雨滴裹着凉风用力地砸在草丛堆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那一刻,水珠也砸在他被雨淋湿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