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曲珞怔然地看着他,一时愣了神:“你怎——” 叶书扬抬眼,凝视着她,倏尔抬手握住她拿着拍立得的那只手,用动作打断了她的话。 “我想过很多种可能,其实我什么都想过,我都想过的,但是……”他停顿了下,喉结无措地滚了滚,一滴眼泪从眼眶中滚出,而后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吸了吸气,声音逐渐哽咽,“但是,我接受不了。” 尾音不自觉地带上了颤意。 他皱了皱眉,抬手摁了摁发烫的眼眶,想以此来制止那逐渐模糊视线的眼泪,可是根本没用。 那眼泪只会越涌越多。 他索性直接放弃。 其实,他逼着自己接受过的,可他做不到。 他曾以为青梅竹马、从小到大的同桌、永远都没分开过这些条件,总会让他近水楼台先得月的。 只不过,事实好像并不如他所愿。 她最近多了很多他不知道的秘密,而这些秘密都与另一个男人有关。 他被那些秘密,同时也被她隔绝在外了。 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产生了一种无法挽回的挫败感。 她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了。 想到这种可能性的时候,曾经那些被自己安抚好的患得患失的情绪,复又翻涌上来,将他湮没在最深的海域。 他其实,一直都没有安全感。 她害怕分别,他又何尝不是。 所以,他一直想着模糊界限,以朋友的身份陪在她身边也是可以的。 但感情根本就不是一件可以讲道理的东西。 它霸道又猖狂地压迫着他所有的神思。 让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接受不了那些自欺欺人的谎言。 曲珞抿抿唇,自己好似被他感染了一般,心口发酸、发涩得厉害。 她动了动手腕,想抽出手,却只是徒劳,于是她只好开口提醒道:“叶小新,你松松手,我去拿包纸给你吧,你别哭了。” 怎么别人喝醉了,要不就是发酒疯,要不就是睡大觉。 只有他在这儿,一边好像哭诉、控诉着谁,一边吧啦吧啦地掉眼泪啊。 “你怎么了呀?”见他没回应,她又柔声问道,“你是想到什么难受的事情了吗?” 叶书扬咬着口腔内的软肉,眼睑略微垂了垂,黑而密的睫毛被泪水沾染得湿漉漉的。 是的,他怎么又哭了,这有什么好哭的。 好没出息啊,叶书扬。 可他就是他妈的忍不住了。 是眼泪自己跑出来的,是酒精把它们引诱出来的。 他只是憋不住了而已。 想到这,他深吸了两口气,嗓音带了点哭腔,继续往下剖析心底的欲念:“可以回头看看我吗?我一直都在等你回头。” “你的眼里,就不能装下我吗?装下我,也没有那么难吧。” “为什么就不能选择我呢,我也没有那么差劲吧。” “拜托你也,喜欢我一下吧。” 他越说,头埋得越低。 肩膀没精神地塌着,嗓音含糊不清,尾音也渐弱。 可曲珞还是听清楚了。 她只觉呼吸一窒,胸腔内的那颗心开始狂跳起来。 眼睫轻颤了几下,她直白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面前的他披洒着月色,凌厉的五官轮廓线被揉散得更为柔和。 彼此之间温热的鼻息好似在这一刻成了形。 她能感受得到它们攀升的温度,以及交融的形态。 就在这样一片她也快要醉倒的氛围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