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罚。” “那到底是犯法了,还是没犯法?” 张弛只好说:“目前来看,没有违法证据。” 窦方来了精神,从地上爬起来,“昨天是谁报的警?” “匿名群众。” 窦方不相信,一脸的狐疑:“男的还是女的?老不老?” 电话的确是匿名的,但张弛在系统里看到老梁的接警报告,有来电的电话号码,致电人的性别。被窦方一再追问,他只说了两个字:“保密。” 窦方知道他是故意的,她很愤怒,握着拳头,说:“滥用职权,我投诉你。”这时老梁手里拎着两只包子,一杯豆浆,神清气爽地地走了进来,“张弛,昨晚谢谢哈,吃了吗?”张弛便没有理窦方,说:正要去吃。在他俩打招呼时,窦方靸上拖鞋,沉着脸,从二人的空隙间挤了过去,飞快地跑下楼去。 第三章 值完夜班后,张弛又连着上了个白班。办公室里除老梁和老罗外,还有一个女科员小董,是从乡镇单位借调来的,除了躲出去打电话外,屁股基本不会离开工位。又有刚过五十岁的民警老张——可以想见,有老张在办公室,张弛永远只能被叫做小张。幸而老张最近常往分局跑,想在年内争取办个病退,回家去打太极拳。所以,白天出警跑腿的活,基本被张弛和老梁包揽了。到下午四五点时,张弛头昏脑涨,老梁背着人冲他挤眼睛,说:“早点回去吧,他们问起来,我就说,隔壁交警队借你去查酒驾去了。” 张弛提早溜出来,先去附近的大学打了会球。学校是新成立的民办大学,设施属于曾经的县少年馆,后来改名叫做青少年学习活动中心,改建大学时,只略微做了翻修,所以保留了各类球场,还有一个不大的室内游泳池,成了对外开放的收费项目。张弛球打得不错,场边陆续有人驻足观赛,结束后,临时队友抱着篮球来问他,“哪个院的?留个微信呗,下回再约你。”张弛把微信扫给他,收起手机往家走。 经过风情理发店门口,他抓了下头发,心想:得理发了。翻起衣领一闻,打球出了点汗,但味道不重,也就懒得再特意绕回家洗澡。走进了理发店,傍晚没什么生意,乔有红和窦方正坐在一起吃饭,桌上摆着一盆菜,内容物不明,汤汁红得可怕。乔有红五岁的儿子才放学,已经在小饭桌吃过了,正坐在皮圈椅里摆弄手机,屏幕上火光四射,砰砰锵锵的。 乔有红一抬头,“小张,”她忙放下碗站起来,担心还是昨晚的事,有些紧张地看着张弛。 “理发。”张弛看她愣愣的,主动说道。 “哎,行。”乔有红放下心来,殷勤地说:“上楼吧,我给你洗头。” 张弛说:“你吃饭吧,不是有助理吗?”窦方浑然未觉,还伸着筷子在盆里捞菜,被乔有红在胳膊上一推,叫她带客人去洗头,“桌上这些我收拾了啊?看给你整的,乱糟糟的。”窦方放下碗,不太高兴地睃了张弛一眼。她抽张纸巾,把辣椒蛰得红通通的嘴唇擦了擦,对张弛偏了下头,自己先往楼上去了。 张弛走上楼梯,眼前是个不到十平米的小隔间,躺椅加洗头池子占了一半,紧挨着一张单人小床,上头堆得更精彩,各种颜色材质和款式的女装,夹杂着不配套的胸罩和内裤。手机充电线索性扔在洗头池子里。窦方嘴里嘀咕一句讨厌,把充电线往床上一抛,然后又睃了张弛一眼。这不免让张弛觉得刚才那句讨厌是针对的自己。他已经有后悔的想法了,窦方则催促了一句:“坐啊?” 张弛躺倒,窦方放水时,垂眸看了他一眼。她还穿着昨晚那件彩色条纹的背心,短小的罩衫?s?挂在肩膀上,一俯身,领口上缘的隆起若隐若现,视线上方,她的身形晃了几下,那张脸倏的垂下来了,近在咫尺。张弛闭上眼,感觉到她探身去拿了洗发液,然后把毛巾掖在他衣领里。 水有点凉,张弛忍着没开口,这一躺下,顿觉倦意上涌,整个人都漂浮起来了。窦方也没休息好,精神有点恹恹的。她细细的手指在他头发间穿梭,有一搭没一搭地在他脑后和太阳穴上按压。她按得很潦草,但张弛觉得舒服极了,洗完有一会没动。 “哎,”毛巾被丢在脸上,窦方的声音在奚落他,“睡着啦?” 张弛擦着头发走下楼,坐在镜子前时,乔有红拿起剪刀在他头上比划了下,有点紧张,她问:“剪个什么样的,小张?” “随便吧,”张弛很无所谓地说,“短点就行。”说话间,头发上的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