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他随即醒悟,有点想笑,“你以为我还是处男吗?”他摇头,“我以前有过女朋友。” 窦方在派出所听到过罗姐的话,她没去刨根问底,只说:“不是,我是说,和女朋友之外的人。” 张弛也看着她,“和不认识的人,是第一次。”他礼尚往来,反问她:“你是吗?” 窦方很狡猾,眼睛一转,说:“我这么漂亮,当然有过很多男朋友啰。”然后她哼了一声,“怎么不认识?你还欠我精神损失费呢。”她伸出手,“两百块钱。” 张弛摸了下口袋,才想起来风衣扔在躺椅上了。他犯懒不想动,说:“钱包在外套里,你自己拿。” 窦方爬起来,去风衣里摸钱包。她没跟他客气,也有点好奇。结果钱包一打开,里面就两张一百的,不多不少。怪不得他答应得那么爽快。她撇了一下嘴,拿出两百,对着他晃了晃,然后塞进自己屁股后面的口袋。“哎,”窦方看着张弛去穿衣服,“要是你们所的人今晚又来抓嫖,看见你在这,你怎么解释啊?” “理发啊,你不是理发的吗?”张弛说。 “下次再来理呀,”窦方笑嘻嘻的,“给你打折。” 张弛下楼,经过沙发时,小男孩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他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好奇地看一眼张弛,好像才发觉店里多了个人。被小孩那双天真的眼睛看着,张弛顿觉浑身难受。真他妈变态,他在心里唾弃自己,以后再也不来了。 罗姐做起媒来,格外有效率。话说出口没几天,张弛就接到通知,要和廖姑娘母女吃饭。他都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了,听到罗姐的话,心里很反感她的自作主张,但也没有发作,一来知道她是好心,二来,机关单位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要修补同事关系也挺麻烦。他隐晦地表达了自己不满,“要不改天?这太突然了,我今天也没怎么收拾。” “你一个大男人,收拾什么呀?带上钱包就行。”罗姐一打量张弛,挺整洁,制服领子也不怎么脏,小伙子平时还是挺注意个人卫生,罗姐有种油然的自豪感,不由分说拉着他出门,“快走快走。”张弛就这样被赶鸭子上架,坐在了相亲桌上。 廖母的精明与罗姐不遑多让。廖姑娘与母亲五官肖似,但是个文静版的廖母,话不多,全程保持着微笑,仿佛提线木偶。 见着张弛本人,廖母的脸色好看了一点,问张弛几月生日,张弛说十一月。“那才二十三?刚毕业一年嘛。”廖母埋怨地瞅一眼罗姐,“你跟我说的二十四。比我家还小三岁。差的有点多。” “三岁哪多了?”罗姐不遗余力地推销张弛,“我们小张沉稳,单位里领导都夸他,有编制,也不乱交朋友,还会做饭呢!” “就怕年纪小贪玩,还没打算定下来吧?” “这种事看缘分,缘分到了,立马就能定。缘分不到,拖到三四十岁的一大把。”这话让廖母有些担心,不禁瞟了女儿一眼。罗姐心领神会,越发起劲地怂恿,“所以现在小姑娘们才精呢,趁着年轻,赶紧下手占着,再拖几年就没啰。” “话挺少的。”廖母犹豫着,“我们家话也少,凑一起,那不成一对闷葫芦?s?了?不好。” “当着咱俩的面,人家也不好意思说话呀。” 罗姐越要撮合,廖母越要挑剔,“我们最近打算在市里买房子的,买了房子,工作再调动过去,以后就在市里安家了,等有了孩子,幼儿园一定要上最好的。” “我们小张也打算往市里调呢!”罗姐在桌底踢了一下张弛的腿,“所长说了,上头有单位愿意接收就行,到时候找找关系。小张,你下周不是休两天吗?陪小廖去市里看房子去!首付一家出一半,买个大点的,以后姥姥姥爷去带孙子,也有地方住了。” 两位唇枪舌剑,张弛充耳不闻,总算菜上来了,众人齐声道:“菜来了,先吃先吃。”三位女士各自吃了几片菜叶子,都说饱了,剩了一桌菜,张弛拼命吃,也只吃了一小半,结完账,沉甸甸拎着三四个饭盒,在饭店门口各自道别。夜风缓缓地吹拂着,木偶姑娘突然活了,主动邀约张弛,“去看电影吗?你请吃饭,我请看电影。”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