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江滔手里往外挣,“窦方!”他扭过头去嚷,“我工资给你现结,你赶紧跟你爸走!” 孙江滔得意极了,一转身又去抓窦方的头发,“看看你染得这一头红毛,跟个鬼一样……” 窦方护着脸,踢了他一脚,尖声道:“滚开,滚开!你想强奸啊?” 孙江滔呸一声,不屑地骂道:“强奸你,我还嫌你脏!”话音未落,被人从背后捏住脖子,孙江滔嗓子卡壳,被拖着退了几步,他脸红脖子粗,认出张弛后,顿时想起自己在派出所遭受的“不白之冤”,孙江滔冷笑,“你护着她?她是不是跟你睡过啊?警察嫖婊子,这都什么世道,哈哈!” “你他妈嘴干净点。”张弛早在派出所那天就想揍这老小子了。他扭过孙江滔两个胳膊,把手铐拽了出来。 孙江滔挣了一下,他梗着脖子,瞪眼睛,“干什么?警察打人啊?” “就打你怎么了?”张弛低头把手铐拷上,然后一拳揍在孙江滔脸上。孙江滔踉跄着倒在地上,胸口和肚子又挨了两脚,最后张弛揪着孙江滔的衣领给了他几个大耳刮子。孙江滔还没来得及反抗,倒在地上不动了,发出猪一样的粗喘和呻吟。 看热闹的人都有点愣神,感觉这警察执法是不是太粗暴了。见张弛把孙江滔拽起来,围成圈的人忙往后退。辅警们一起上手,把孙江滔押上车,张弛关了车门,看见窦方走了过来,隔着车玻璃看着他。 窦方知道自己也得去录笔录,她不想和孙江滔坐一起,问张弛,“我能坐前面吗?” 张弛点点头。窦方绕到副驾,上了车。警车开起来,她余光看过去,见张弛脸上冷冰冰的,余怒未消的样子,手背刚才在地上蹭破了一点皮。她低着头,捋了一下耳边散乱的头发,眼泪在眼眶里打个转,忍住了。 孙江滔还没有缓过来,一路都没有人说话,警车停在派出所院里,张弛先下了车,他没跟众人往办公室里去,“我在外面等你。”他对窦方说。 窦方眼神有些茫然,跟着孙江滔去了审讯室。老梁打趣她,“你这是第四回 还是第五回来?成常客了嘛。”窦方只看到他嘴巴一张一合,脑子却无法组织出回答。她始终浑浑噩噩的,最后潦草地答了几个问题,窦方跑出派出所。 张弛在楼下小卖部,柜台上放着一瓶水,一个碗装方便面。他一边结账,转头看见在路边发呆的窦方,她头发很乱,妆花了,下颌上还有点指甲的划痕。“再要个创可贴,方便面要两个。”他跟柜员说,想了想,又加上一件,“还要个漱口水。”柜员问他要什么味的,张弛考虑了一下,又看了窦方一眼,“葡萄味的,有吗?” 他拎着个塑料袋从小卖部出来,向窦方走去。“还回去上班吗?”时间还早,窦方头顶上方有个又红又亮的太阳,预示着喜气洋洋、收获颇丰的明天。 窦方摇头,踢着脚下小石子,“不回去了,丢死人了。” “去玩吧。”张弛提议说。 “玩什么啊?”窦方瞟了他一眼,觉得他的语气跟小孩一样。 张弛左右看了看,到处都是人,他现在看见人就烦。“去我家打游戏,怎么样?” 窦方来了精神,“行啊。” 到了张弛家,窦方换鞋时留意了,他家里陈设还是简单,毫无女性痕迹,跟她借住那时没有丝毫变化。他跟廖静分手了,大概也没有和前女友复合。彭乐说,他女人缘不好,孤家寡人是常态。窦方心情好了不少,起码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个倒霉蛋。 她穿着张弛的拖鞋,自来熟地坐在沙发上,说:“只有一台电脑啊。” 张弛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以前他和胡可?s?雯在一起的时候,胡可雯从来对游戏不感兴趣,最多在旁边观战几分钟,然后嚷嚷着渴了,饿了,非得逼着张弛中断游戏,去给她跑腿,张弛烦不胜烦,并且时常因此遭到队友的无情谩骂,而廖静则鲜少踏足这个家。这个下午是难得的闲暇,他把瓶装水和创可贴给窦方,说:“那你就先休息一会,或者看电视也行。”然后盘腿坐在茶几前,打开电脑。 窦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