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愿意堕落,你能把我绑起来吗?” “你是成年人了,我怎么能绑你?那是违法的。”吴萍心平气和,“但我还会继续揭露张民辉那些人的真实嘴脸,”她的脸色忽然变得恶狠狠的,“他们都是黑社会,勾结一气的流氓!我们家今天变成这样,我必须要讨个公道。你不要小看现在网络的威力,别说他们,再大的官也经不起查。” 窦方瞪着吴萍,她简直恨死她的蛮不讲理,“你不就是欺负死人不会说话吗?你以为就你长嘴了?我也会说!你和孙江滔把姗姗姐害死了!”吴萍身体猛地一颤,眼睛也睁大了。“你们两个就跟苍蝇一样,整天在人耳朵旁边嗡嗡嗡,珊珊姐被你们烦死了,恨不得去跳楼!是张老师劝的她,姗姗姐亲口跟我说的,她好希望你和孙江滔都死了,她希望张老师当她爸!张老师一根手指都没有碰过她,你们自己知道,你们还把姗姗姐的日记烧了,好栽赃给张老师。因为你们心虚,你们怕别人说,一对当教师的父母,把亲生女儿给逼死了!” 吴萍抬手就给了窦方一个耳光,“你胡说什么……” 窦方脸上肿了,但久违的快感刺激她继续说下去,“你们骚扰张老师,害他得了脑梗,你和孙江滔才是杀人犯!”窦方冷冷地说,“你不是整天说孙珊死了,你也不想活了?那你怎么不去赶快去死,要活着害别人?你以为整天上蹿下跳的,孙珊就能活过来吗?你以为给我改名叫孙亦珊,就可以假装孙珊又回来了?你害死张老师,你心里就舒服了,孙江滔就后继有人了?你做梦,人死了就死了,永远也没有了!”窦方最后一句简直是在尖叫。 嘉怡捧着平板电脑跑进厨房,好奇地看着两人,“奶奶,我肚子饿了!” 吴萍脸色煞白地望着窦方,嘉怡又叫声奶奶,她身体摇摇晃晃,顺着墙瘫坐在地上,忽然满面泪水,“珊珊,你为什么走了,妈妈的心都碎了啊……” 嘉怡呆了一下,转过来用拳头打窦方,“你把奶奶气哭了,坏人!” 窦方那些话让吴萍仿佛万箭穿心。她红着眼圈,嘴唇哆嗦,“方方,你还不如这么一个小孩,你说那些伤人的话,还有良心吗?” “不管你承不承认,珊珊姐是被你和孙江滔逼的。她自己从学校跑了,张老师只是打电话叫她回去上课,结果出了意外。”窦方很难受,但她硬起了心肠,“你要揭露,我也要揭露,”她拿起电话拨号码,“我现在就报警,你和孙江滔虐待我,你还指使他强奸我,反正这一套我熟得很。” 吴萍扑过来抢窦方的手机,“你疯了?你胡说八道什么?” 窦方跟她连推带扯,“我没疯,你自己疯了。你以为就你会胡说八道?”窦方咬牙切齿,“等孙江滔也进去了,我就把你送到疯人院,你去跟疯子们讲道理吧!” “爸爸回来了!”嘉怡听到了响动,撒腿跑出厨房。 “放手放手。”一群人在门口面面相觑,还是嘉怡的爸爸上来把吴萍和窦方分开。来人有派出所的老李、老梁,还有信访办、法院、公安局的几个工作人员。嘉怡爸爸有些尴尬地请众人在客厅里落座——他在这个事件中,也是属于比较倒霉的一个角色,因此脸上显得左右为难。嘉怡爸爸跟吴萍介绍众人,“吴老师,几位领导想跟你谈一下。”他打量窦方,“这是?” 窦方漠然地摇头,“我跟她没关系。”这时报警电话已经接通,那头喂喂几声,窦方按断了电话,走出门去。 第三十九章 窦方没有走远,她坐在小区的楼下。她看见成群的小孩在滑梯上爬上爬下,在健身器材上互相打闹,他们的爸爸妈妈或是爷爷奶奶在旁边小心地照看着,彼此交流邻里间的八卦。这是一个热闹的春日傍晚。窦方打起精神,扭头去看嘉怡家的单元楼。 嘉怡爸爸踱了出来,在愁眉苦脸地打电话。窦方猜他被老婆臭骂一顿,怪他不该把吴萍招到家里来。他挂了手机,跟窦方打招呼,“你是,吴老师家老二,孙珊的妹妹?”他没认出来窦方是吴萍照片里的理发店小妹。 窦方说:“吴萍是我姨。” 嘉怡爸爸明显松口气,“你劝劝吴老师,”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徒劳地恳求窦方:“劝劝她。” 窦方没吱声,两人在花园里待了一阵,老梁出来招了下手,嘉怡爸爸眼睛望着窦方,“咱们再去劝劝?”窦方其实心里有点好奇,她跟着嘉怡爸爸回去,见吴萍坐在沙发上抹眼泪,其他人脸上都是如释重负的表情——这两天各路人马轮番上阵,对吴萍以劝说为主,监视为辅。好在吴萍是个知识分子,听得进道理,她终于松了口,并表示明天就返家,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