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先生看着他,视线偏移开来,忽然沉声道:“我是一个利益至上者。” 景眠眼里浮上不解。 “我选择的人,不仅不会带来厄运。”男人纤密的睫毛卷着光碎,没什么波澜的声音,却掷地有声:“相反,在我眼里,他一定比任何人都好。” “眠眠。” “我不会让你陷入不幸。” 任先生低声道:“从我们结婚那天起,我就是你。” “所以,不要把我们的关系看作负担。”任先生垂下眼帘,说话声音不重,语速也缓慢而略沉:“如果你想让岁岁姓任,他也可以姓任。” “但不能是因为顾忌我。” “而是因为在任何时候,你都有着和我同样自由的权利。” 景眠抬头时,恰好与男人对上视线。 他们身后,是培育仓映照出的淡淡柔光。 …… 景眠听到自己心脏重重的跳动。 “我希望我不是你的枷锁。” 任先生的声音停顿了下,低声道:“而是你的底气。” “……” 景眠喉头莫名发紧。 鼻尖涌上细密的酸涩,他使劲眨了眨眼睛,指节僵硬而不自觉地蜷起,又慢慢松缓。 “好…” 景眠想了想,朝任先生说:“如果岁岁长大了,到了自己能够决定姓名的年龄。” “他想跟先生的姓,我们再改。” 男人指腹揉过景眠的发梢,声线淡淡的,道:“先生听你的。” 景眠:“……” 耳廓霎时烧起来。 * 自这天起。 景眠几乎每天下课都会过来。 俱乐部的练习不能断,每天都要到很晚,但时间挤一挤,总会抽出来一点,景眠会在没课和下课的空隙间,打车去科技基地,只为看宝宝一眼。 从一开始几乎不可见闻,到后面他能隐约在培育舱内看到一个柔软的、像是有形态的水滴。 渐渐的,水滴有了颜色。 景眠到基地的小房间后,大多数时间都是安静的。 大概是觉得自己的陪伴太闷,况且不能睁开眼睛的岁岁,大概能感受到的,只有周边的声音。 景眠便去礼品店买了一盏音乐盒,播放的音乐舒缓温柔,在这小小的空间内,温馨而静谧。 直到能看清宝宝大体的轮廓时,时间已经过去了47天,将近过半。 景眠发现,有时候岁岁会因为某个音乐,而产生细微的反应。 尽管还是胎儿的岁岁,还无法向外界表达任何喜爱或是类似的情绪,但景眠也无可避免地、会因为宝宝细微的反应而激动不已。 直到他第一次小声地和岁岁说话。 却发现,宝宝的身体动了下。 令他诧异的是,岁岁的反应,虽然微弱,甚至似乎比先前音乐盒播放的任何一首歌都更明显。 景眠掌心贴在培育仓的玻璃外,眼里满是惊喜。 他会特意拍下照片,晚上给任先生看,景眠趴在被窝里,小声说:“这是岁岁的小手。” 任先生:“脚呢?” 景眠笑了,手指往下指:“这里。” 任先生难得吐槽了一句:“长得好快。” 景眠眉眼弯起,声音温柔:“因为培育时间和寻常一样,需要十个月。” 任先生说:“第一次能听到心跳声,是4月20号。” 景眠一怔。 他猛地坐起身,道:“全国赛。” 任星晚抬手,揽住景眠的腰,防止景眠重心不稳栽下床:“怎么了?” 景眠垂下眼睛,解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