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贺想了想,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想的虽与陆尚有差别,可结果却是大差不差的。 人总是有私心的,倘若这位姜夫人能叫他过了院试,那定也能叫旁人过院试,万一风声传出去,谁知世俗偏见又?会说成什么,到时事态一乱,他却是恩将仇报了。 不论他心里如何作想,只?要他不往外乱说,陆尚便?也全不在意了。 说完这事,陆尚提了一嘴生意。 冯贺想起来:“是了是了,我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还是商宴的事,我这边联系得也差不多了,赴宴的商户约莫有三十来家,其中不乏与我相当的少爷公子。” “我是想着把时间定在九月底中秋前后,到时又?是吃蟹品酒的时节,大家伙也好聚一聚,我便?是来问问陆贤弟的想法,要是没有问题,我就叫底下人去拟帖了。” 饶是陆尚,也不禁感慨。 要论他与冯贺之间,一个大商户家的公子,一个才转商籍没两月的小商人,本该全无交集的两人,现在却几?乎到了平起平坐的地步。 他可不会觉得这是陆氏物流多大多好,归根结底,全是因着姜婉宁的缘故。 若非冯贺有求于她,他这个名义上的丈夫,恐也沾不得这样大的光。 思绪回转间,陆尚却仍保持着低姿态:“全听少东家的安排,我何时都可。” “那行,我就先安排着,等全都定下了,再跟陆贤弟说,届时到场的还有一家做木材倒卖生意的,利润颇高,只?是往返路程有些远,往日?都是请镖局押镖,陆贤弟要是有意,可以?提早准备着。” 陆尚神色一正?:“多谢少东家提点。” 冯贺原本还想请他给指点一番经义考校的,可一想问了陆尚,不就间接问了姜婉宁,问与不问也没甚差别了,还显得他投机取巧。 冯贺一时有些讪讪,也只?好歇了讨教的想法。 因着他还要回书房苦读,陆尚便?也不再打扰,起身告了别。 当天晚上,陆尚把这事给姜婉宁讲后,见她彻底安了心,心下也是一阵轻松。 只?是这份轻松随着学?字的继续,很?快又?转做了痛苦。 好不容易结束了今晚的习字,陆尚往床上一倒,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我也学?了有一二百字了吧,常用的字学?得也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停一段时间了?” 姜婉宁只?做没听清:“什么?夫君觉得学?得太慢?那从明?日?起便?多加半个时辰吧,夫君要是愿意的话,也可以?跟学?堂一样,每月一考校。” “……”陆尚闭眼,大声道,“我不!” 姜婉宁抿唇笑着,帮他把桌上的纸笔收拾好,自顾自下了决定:“那就说好了,等下月学?堂小考时,我也给夫君留一份试卷。” “我!不!”陆尚拒绝得更大声了。 他一个二十的大男人,跟一群几?岁十几?岁的孩子比,考过了没什么好得意的,没考过可不更是丢死个人。 陆尚又?重复了一句:“我不考,好阿宁——” 姜婉宁可受不了他这样喊,当即改口:“好好好,我不想了就是。” …… 转过天来,姜婉宁早早就去了学?堂,陆尚做完健身操后又?睡了个回笼觉,起床整理了一番近日?的账目,这才出去捉鸭子杀鸭子。 到姜婉宁下学?回来,陆尚已然做好了午饭,陆奶奶又?蒸了一大锅白馒头,就着刚炖好的鸭子吃格外香。 这天下午,姜婉宁收了书信摊子,到家门口却是碰上了项家母女俩。 项敏换了身轻便?的衣裳,头上的扎了两个丸子头,还是躲在她娘后面,瞧着怯生生的模样。 可有了上次的经历,姜婉宁总不会错认了去。 之后果然听项娘子说:“我想着从明?儿起送阿敏去学?堂,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