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过年那天放。 三十这天,祖孙俩简单吃过早饭,便开始操持年夜饭,饶是只有两人,也?是鸡鸭鱼肉样样齐备,不肯有一点的含糊。 在一片热闹声?和对远方人的思念中,年关悄然?而逝,新的一年又到了。 正月十五一过,江婶重新上工,物流队恢复了送货,学堂的孩子们也?被押着?收心。 过年虽有辞旧迎新之意,但到了寻常百姓家,年前年后?也?没什?么两样。 冯贺过年是回了府城的,却不想他早早地回了来,给陆奶奶拜了个晚年,又找姜婉宁说:“夫人见谅,我与府城同窗问询,知?今年三月三将开院试,我欲上场一试,还请夫人代问那位先生,不知?我可?有上场机会??” 姜婉宁有些奇怪:“之前不就是想着?赶今年的院试,夫君当?初没与少东家说吗?” “!”冯贺一惊,旋即狂喜,“是是是,是我疏忽了!那敢问夫人,这最后?一月,我又该如何准备?” 姜婉宁耐着?性子说:“无需慌乱的,之前半年少东家已打下?基础,之后?一月将以巩固押题为主?,其余便是少东家放平心态,坦然?赴考罢了。” 话是如此,冯贺却无法真的淡定下?来。 他颇有些手足无措:“可?是、可?是我能行吗……我还是有些不敢,真的不用挑灯夜读,最后?拼一个月吗?” 姜婉宁忍笑:“少东家不信自己,难道还不相信我……我是说那位先生吗?” “不过也?无妨,先生留了新的功课,需少东家在三日内交出答卷,是两道经义两道策论,还请少东家抓紧时?间。” 冯贺一开始还没明白她的意思,可?等拿到了题目,忽然?就明白为何姜婉宁说无妨了。 却见那几道经义策论题皆是妙极,他前不久还觉自己学问精进了些,现在一看,恍惚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智障。 之后?一个月里,冯贺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要么是为答题抓耳挠腮,要么是为答卷上的批注训得面红耳赤,他白天夜里光想着?背书答题了,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为院试而焦虑。 一直到院试前两天,姜婉宁收了他的功课,没有再拿新的题目来,而是说:“距离院试仅剩两日,少东家可?以回府准备着?了。” “……”冯贺愣了好半天,终于意识到时?间的流逝来。 他回去后?又是一阵兵荒马乱,赶紧收拾了东西回府城,回去后?刚睡了一晚,又着?急忙慌地赶去考场,中途还险些找错位置,等再回过神,已然?是院试结束了。 冯贺走出考场,被家里的小厮迎上马车,感受着?身下?的颠簸,他后?知?后?觉地感出两分紧张来,而院试都结束了,再紧张不紧张的,好像也?无甚大?碍了。 直至此刻,他才领悟到姜婉宁最后?一月安排的精妙之处来。 院试如何,只与冯贺一人有关,姜婉宁把他送走了,尚有一学堂的孩子要教呢。 她心态上没有任何起伏,仍是家学堂写信摊子三点一线,偶尔再去书肆走一趟。 陆奶奶找到了新的活儿干,正在家里和江婶收拾院子,连着?菜圃葡萄藤一起,一定要在开春前打理出来,每天都忙得站不住脚。 就这样到了三月十五。 姜婉宁是去书肆送字帖时?,听见店内有书生说:“今日院试放榜了吧?” 她这才想起,原来院试已经出来结果了,而院试结果只在府城能看到,她远在塘镇,并无法第一时?间知?道结果。 对此她只是一笑而过,要说全然?波澜无惊不至于,但要说紧张,大?概也?是没有的。 与此同时?,府城冯家。 家中小厮一路跌跌撞撞,飞一般地闯入堂厅,他顾不得厅内的客人,气?喘吁吁道:“恭喜老爷!少爷他院试过了!” “什?么!”冯老爷一惊,连下?首的客人也?望过来。 小厮是从放榜的告示牌一路跑回来的,他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扑通一声?跪下?去,给冯老爷结结实实磕了个头,复说:“少爷院试过了!还是院试第一!少爷是今年的府城案首!”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