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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节



    第二天大早,陆尚二人和詹顺安等一同出发?,夫妻俩亲自?送他们出了城门?,又等他们的身影从官路上模糊消失,方?才转身上了马车,复奔着府城而去。

    姜家的下落非是一朝一夕能得到结果的,可这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

    秋闱结束,春闱在即,无论是鹿临书院,还是无名私塾,都陷入了新一轮的紧张气氛中。

    鹿临书院此?番通过乡试的共有二十二人,为了确保准时抵京参加会试,他们最晚一月底就要赶赴京城,而这在书院的最后两个多月,就是他们冲刺的最后机会。

    书院中的大半夫子都连夜为他们授课,课后另有一对一辅导,书院院长还给他们请了松溪郡的郡守,给全院学生讲了半日时政。

    平日夫子们全心顾着新考上的举人,对其他学生便懈怠些,陆尚逃课的次数更是频繁了,也就是郡守莅临这日,夫子要一一点名,他才不得不去的。

    书院上百号人,全盘坐在院里,而正前?方?的廊檐下的桌案后,坐着以郡守为首的一行?人,郡守左右坐着院长和副院长,再往外就是书院中德高望重的几位夫子。

    郡守瞧着只四十多岁的模样,据说是三年前?新调任来?的,面容肃正,不怒自?威。

    因着郡守今日讲的是时政,不是那些之乎者也,陆尚才没打瞌睡,可他寥寥听了几句,却发?现郡守所举的案例,与他从姜婉宁那听来?的相差无几,皆是那册《时政论》上的内容,之后的一些个人见解,确是比书院的夫子们要深刻老道?些,但有姜婉宁亲自?批注的《时政论》在前?,陆尚再听他讲,便总觉得稍有浅显。

    就这么听了小半个时辰,他的兴趣也散得差不多了。

    偏偏院里有衙吏官兵把手,夫子们也围坐在周边,叫他想逃也逃不了,只能生生挨了一下午。

    而低着头数蚂蚁拨弄蚂蚁的他也没发?现,上方?的郡守几次向他这边投来?视线,眼中不时闪过打量和审视,一会儿满意一会儿不悦的,连着讲课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郡守已经?在想等下学后,如何找个理由把人叫到跟前?来?了,哪想他这边才说结局,不过低头喝茶的功夫,再抬头,却见原属于陆尚的位子上,早没了他的身影。

    反是不远处的书院大门?,他成了第一个跑出去的人。

    “……如此?朽木!”郡守忍不住呵斥一句。

    吓得左右院长副院长全看向他,战战兢兢道?:“可是有谁惹了大人?”

    郡守:“……”总不能说,是看见鲜花插的牛粪,被牛粪伤了眼睛吧?

    陆尚全然不知后面发?生的事,他从书院离开后,先是去了趟私塾,跟姜婉宁说了两句话,很?快便乘车离开了府城,赶着去临镇谈一单香料运送生意。

    就像鹿临书院为参加会试的举子补课一般,私塾这边的课程也紧凑了起来?。

    私塾原本一天只上半日课的,现在也改成了一日,那些过了乡试的全天都要待在私塾里,上午由姜婉宁授课,下午她去隔壁给秀才们讲课,举子们就留在私塾温书,碰上什么疑难,随时可以找姜婉宁请教。

    十一位过了乡试的学生都是要去参加会试的,正如姜婉宁跟冯贺说的那般,无论中与不中,总要试上一试,这样才能不留遗憾。

    姜婉宁能做的,只是抓紧时间给他们押题,带他们理清各种时事背景思路,偶尔提点两句京中忌讳,至于最后能走到哪一步,只能看他们自?身造化了。

    天气一日日冷了下来?,年关将近,私塾却也没能停课。

    直到这批举子收拾行?囊上京赶考,私塾才放了假,姜婉宁也跟着歇了下来?。

    年前?那会儿,詹顺安送了信回来?,只说他们已抵达北地,马上就要深入腹地,四散开寻人m.dXsZxeD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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