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阙只觉得可笑。分明当年是叶太尉自己的优柔寡断差点害了母亲,又在他眼前装出一副痴情的样子。若他真是痴情,后来又怎么会同他现在的妻子,也就是当面那位左丞千金,诞下叁个子嗣。明明夜阙才是叶太尉的长子,却只能认作叶四,喊那几个人弟弟为兄长。 所谓的一往情深,也不过是叶太尉感动自己的戏码罢了。 还好,母亲早就走了出来,同左护法在一起成亲。左护法待他视如己出,对母亲也是真心呵护。如今的母亲,早就有了更加华美繁复的银饰,哪里还记得这一支金簪呢? ——————— 东宫的太子突然得了怪病久睡不醒,太医束手无策。夜阙心知肚明这是中了蜳蛊,恐怕就是出自那位在叁皇子府中深居简出的右护法之手。只可惜东宫戒备森严,这些皇子身边的高手暗卫都不在少数,他一时想不出办法。 当务之急自然是先解了太子的蛊毒。若是哪日东窗事发,发现苗疆竟然参与到了大梁的内务,只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还好叶太尉觉得自己对夜阙有愧,当他提出要参加宫宴时也不曾拒绝。宴席间,夜阙偷偷给一位侍奉的小太监下了傀儡蛊,让他去御膳房时,偷偷寻了机会将能解此蛊的药粉倒入太子的膳食中。 还好,到后来太子痊愈,太医院似乎也未发现任何端倪。叁皇子甚至被太子反咬一口,说是他通了巫毒之术才会害得太子得此怪病。大梁向来忌讳这些装神弄鬼的腌脏玩意儿,皇上下旨去翻找叁皇子的宅邸,竟然还真被人发现了针扎的小人。 叁皇子偷鸡不成反蚀米,被皇上禁足反思。右护法一时也无法作乱。夜阙倒是趁着这次搜查在叁皇子府中投下了几个“铒”。右护法向来机警,就算是夜阙也不敢轻举妄动。 正巧此时,母亲派来霞姨他们前来帮忙。 夜阙乐得清闲,吩咐他们盯紧叁皇子府。自己难得参加了一场中原的秋宴。 ——————— 阿芷总以为,他同她第一次见面是在十四岁那年端午,实际上早在十叁岁那年的秋日,他就曾见过她了。 夜阙刚到京城时,为了抹黑太尉府的名声,更是为了放松他那位嫡母的警惕,便日日装作一副纨绔的样子,走鸡斗鸟。慢慢地,他倒与几个同龄的纨绔子弟熟悉起来。 夜阙正索然无味地看着几位公子投壶,一旁的熟人示意看向远处,“叶兄,你看那宁安侯府家的小庶女,比之齐家的那位大小姐如何?” 萧景撇了一眼,只见一个面生的小姑娘怯怯地站在宁安侯府大小姐身旁。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稚气的小脸还未长开便已窥得日后的绝色,一双水杏眼若秋水剪瞳,潋滟生波。 好像一只小兔子。 许是记得母亲教导他的话,又许是对父亲的看似深情感到失望。夜阙向来对男女之情并不在意。他自幼生的好看,“踩山花”节上总有许多热情奔放的苗族女孩邀他对唱。但他从来性质寥寥。 那时的阿芷在他眼中,其实同其他女子并无区别。 让他对她感兴趣的,反而是一次诗会。 ———————— 那日也是夜阙头脑一热,他向来对这些附庸风雅的诗词并无兴趣,乐得做个胸无点墨的纨绔。是以当他同几个好友进入那些公子贵女举办诗会的院落时,旁人都对他们熟视无睹。夜阙他们也不恼,坐到一旁的庭下歇脚。 嘉明县主同宁安侯府的大小姐向来是不对付的。似乎是嫉妒对方更胜一筹,趁诗社中无人在意,她竟指使下人偷换了白思兰的画作。待白思兰察觉时,已经到了每个人依次展示画作的时候。 夜阙托着腮,看嘉兴县主笑得幸灾乐祸,而白思兰捏着画卷的手指节发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