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去了何处,只是看此人心性,应是觉着但凡和皇家搭边就不妙,肯定是迁到了人皆不识的新城里落脚。皇爷爷深知对他不住,只好遂了他的心愿,抹去宁家旧日族谱,让他可以怡然自得地安闲度日。随着老一辈打天下的人皆尽离世,谁还记得首义之臣当有个宁家? 今时今日,皇爷爷都没找着的人竟然让朕给碰上了,岂不叫人感叹一声世事轮回,缘分自有天定?” 云舒听完这些皇室秘辛,不由得又是感慨,又是赞叹,“人各有志,有想开天辟地、封侯拜相的入世忙人,自然也有想结一陋舍踽踽独行的出世闲人。这位宁家先辈,人道是孤高刻薄,实则竟更似一种看透世情的通达。连那不屑流俗的厌世劲儿都透尽了洒脱大气。他已选了于他而言最舒适的路,只不知,后世子孙会否怨他没给家里留下条富贵坦途?” 她一语言罢,自己便笑了笑,像是找着了答案,“最起码,对这位宁夫人来说,这样的路并不算坏。” 若是做了怀国公府的女孩儿,宁氏可就没法传承祖业医馆了,只能学学女红、书画、琴舞这样娱人而不能害人的温顺技艺,端坐在华美的大宅里乖乖等着婆家上门提亲。 “在这儿虽是好些,可也好得有限。朕让下属打听讯息,人皆说的是‘陈家夫人’如何如何,要么朕不就早该晓得了?只有她自己个的心腹伙计,才会撇去陈氏的财势敬重于她本人,认她的母家宁姓呢。” 她二人一番闲聊,而后又说了些钱家小报的事儿。这样物什很是稀奇,连女帝都是头回见到。 纸张本价贵,且京中对各类刊物、时效讯息等管束又森严,平常市面上那些连环画、戏本子之类都是传了百十年的旧货。而小报从形式和内容上来说都是个新鲜玩意儿,信息量大,时效性强,且不少内容都有趣耐读,很是填补了大胤百姓爱看八卦的心理空缺。 成璧先前也被那美人谱迷了会眼睛,这会子醒过神来,便觉出些不妥当的地方。这分明是把女子的美貌当做可售卖的物件,挂在店门外头充作招牌引人来看。怎么没见这钱家画点美男谱、小倌谱当噱头? 女帝在这一头观感不好归不好,却也知生意是有买才有卖的,就算她下令禁止,怕也架不住百姓爱看。 云舒劝她:“什么男人女人,大官小民,在旁人嘴里还不都是消遣?那小报,第一页就是庞督学的事,难道庞酌那黑厮也有美貌招人?男人活在世上,第一贪权,第二才贪色,女人只是被管束着没处贪,要真得了宽限也是一样的。如今能有个地方让人了解国家大事,便也是种极好的安民手段,凭人私下里怎么高谈阔论呢。自以为可以参与指点山河,不是比光瞧瞧纸上不会喘气的漂亮脸蛋舒坦多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