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补救还为时不晚,明大姐马上老练地把被子盖回去,轻声道:“小风氏如果饿了,您再掀铃叫我。” 芳夏眼皮都没抬,明大姐忙识趣离开。 又过了好一会儿,外面安静了,贝拉才掀开被子爬起来,她脸色通红,也不知道是闷的还是害羞。 “谢谢你啊,贝拉。” “没事,我不怕疼。”贝拉脸色热辣辣的,有些不好意思,她也不知道小风氏那么厉害的人,为什么会害怕抽血。 贝拉:“下次如果还需要抽血,您再找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 芳夏的血常规报告出来之后,韩石秀马上把结果告诉了大风氏。 此时风烬正在书房,手里拿着毛笔画国画,她看了眼廖总管拿进来的平板信息,眼睛微阖,表示知道了。 风烬看向一旁的钟稻城,“如果这次你成功留任,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钟稻城微微颔首:“臣最近在看出国旅游的计划,没再想工作的事。” 这么多大臣也就钟稻城敢这么跟她说话。 风烬白了他一眼,骂道:“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幼稚。” 钟稻城比她小将近二十岁,曾经是她的才人。她将近四十的时候,才想着生一个继承人,所以在众贵族中招纳了一批年富力强,血气方刚的男子,钟稻城就是其中一个。 钟稻城是当时那批才人中,最有才华的一个,风烬也很喜欢他,可惜,在生育继承人方面,风烬看中的不是才华,而是身体,最终钟稻城输给了风歌的父亲…… 风烬为了补偿也为了拉拢钟稻城,把北巢最为重要的部门云锦司交给了他,钟稻城跟姬向琴苟且厮混在一起,她也睁只眼闭只眼。 说到底,她还是信任他的。 之前钟稻城退休她迟迟没挽留,也只是想杀杀他的傲气,但随着巢珠的发现,小风氏的回归,她最近越琢磨越是心惊。 这个在外人面前一本正经,在她面前爱闹脾气,看似忠心耿耿的钟稻城,究竟有几副面孔? 所以她命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以及所有的通话记录。 风烬画完最后一笔,直起腰问钟稻城:“你看我这幅画,画的怎么样?” 钟稻城上前观看,画中一只老鼠在咬布袋,布袋里,金黄色的谷子稀稀拉拉掉了一路。 钟稻城正要点评,只听风烬道:“这只老鼠像不像你?” 这话一出,吓得钟稻城脸色大变,风烬手上的红笔抵在他下颚上,吓得钟稻城赶紧跪下! 刚才还风轻云淡的风烬,此刻乌云密布,她冷哼一声,手上的红色毛笔在他脖子上狠狠一划:“你把自己当什么东西了?” 钟稻城微微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脖子上一道残红,仿佛索命朱砂! “在谋杀风歌这个案子里,你钟稻城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风烬咬着牙,字字如跌落的黄金,清晰无比。 钟稻城匍匐在地上,“臣无能!” “你无能?你不是自持才高八斗无人能及吗?!你怎么独独在这件事上,这么无能呢?二十六年,你都没查清楚!你一个堂堂云锦司司长,掌握着我们隐秘族群几乎所有人的秘密,你查不到巢珠下落,你竟然不如网上一帮无知的网民?!你是要我相信你无能,还是相信你别有所图?” “臣无能!臣请辞云锦司司长一职。”钟稻城知道求情已经没有用,但他除了求情别无他法。 他了解风烬,当她要对一个人发难的时候,任何人求情都不会有转机。 但他还是希望,自己跟别人不一样。 风烬轻蔑地瞥了他一眼,丢下手上的毛笔。 “把他押下去,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给我好好审。” 一抹绝望从钟稻城的眼中闪过,他知道锦卫队的严刑逼供有多可怕。 “钟稻城,你别想着自杀,你要是敢自杀,你全家都得死。都得给我儿子陪葬!” …… * 康城从看守所回来后,休息了几天就回药研所上班了。 这天他下班后,没有像往常那样回家,而是一路往北,最后在一处偏僻的小路上,钻进一辆破破烂烂的面包车里。 面包车里,许笺元脸色沉重,出事了,在他看来,这次比当年芳碧华出事还严重。 许笺元咳嗽了一声,道:“现在逃已经没有意义,我们任何人都不可能逃出大风氏的五指山。” 康城微微垂目:“你打算怎么办?” “我们手上还有最后一个筹码。” “你是指芳夏?” “置之死地而后生!再不挣扎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