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社会的高铁脱轨案件,于今日总算有新进展──」 「根据调查,疑似是因为其中一个车轮,金属疲劳发生破裂,导致车体严重脱轨,酿成四十七死七十伤的惨剧。」 「在今天不幸于意外中生亡的两名男大生家属──」 小念缩在被窝,静静听着新闻报导。 然而她最在乎的消息才正要提起,电视就被无情的关上,房内重归于寂静。 有关他们的消息,她只能靠新闻辗转得知。 何暟俞的母亲着实无法接受,小念一而再再二三的打扰,于是她擅自下定决心,要替何暟俞抹去有关小念的所有记忆,就好像他的人生,从没小念来过一样。 无能为力的小念,只能将自己关起来。不去听、不去看,或许就能好些。 整整一个星期,除了生理需求外,她几乎寸步不离房,独自一人深陷在回忆中。 别人眼里,她的行为无疑是在逞罚自己。可实际上,她只不过想沉淀思绪,找一个活下去的藉口,至今仍未寻获。 「念念,」何韵琴端着热粥放到床头柜上,随后坐上床缘,拉开小念的棉被,「吃点东西好吗?什么都不吃,身体会搞坏的。」 听见"念念"一词,小念觉得有些反感,眉头深锁的拉回棉被罩住头,连一眼都不愿施捨给何韵琴,「我不喜欢你叫我念念。」 「南宫念,」何韵琴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小念给打断。 「你先放着,我饿了就会吃。」小念随意回了句话想将她打发走。 毕竟她现在的情况,无论是好坏还是坏话,她都听不进去。她只是一个人静静。 何韵琴叹气,门要关上前,落下句:「他们三人的父母协议好,要将他们的告别式一同举行,预计在下星期六。至于骨灰,小暟的妈妈说,要完成小暟海葬的愿望。晓安和杰泓则会放在一起。」 小念心尖一颤,往事再度涌上心头,她强忍住泪水,「好。」仅单音节仍是耗费她所有的力气,听起来还是发颤。 何韵琴听得出小念语气的微异,她打破砂锅问到底,只是顺她意的把门关上。 「喀」的声响连动泪腺的出发,啜泣声遍佈房内各角落,枕头也被小念的眼泪浸湿一大片。 小念满脑子都是旅游前一个月的对话── 她和何暟俞肩并肩坐在大学操场的草皮上,享受微风吹来的阵阵舒适。 「小暟,你有想过死后,要用什么方式处理你的遗体吗?」 何暟俞摇头,「我还有很多事情、梦想没去实现。所以还不想那么快死,自然也没去思考这问题。」他侧过头,看向小念上扬的嘴角,「你呢?有想过吗?」 「我想要海葬。」小念手撑在身后,抬头仰望天空,「从小到大,我总把大海视为依靠,它承载我的喜怒哀乐。我希望离开这世界后,能回到它的怀抱中,沉睡。」 其实小念也没特别去过海边,但内心对大海就是有种憧憬。她总会在夜深人静时,一个人在房里,播着海浪声,幻想自己坐在沙滩上,感受海风地吹佛。 「真羡慕大海。」何暟俞天外飞来句,连小念都听矇的话。 「羡慕?为什么要羡慕?」 「因为它陪伴你度过喜怒哀乐,这是我最想要却也无法实现的愿望。」 呼吸随着风的止息而停摆,何暟俞的面容逐渐模糊,无论世界多喧腾,此刻小念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和微微的啜泣,是喜极而泣,能遇见他。 「一起海葬,约定好了。」何暟俞抬手替小念擦去眼泪,眉眼笑弯,「两个人比较不孤单,而我也还能继续陪着你、保护你。」 世界彷彿只剩下他俩,相交的视线,在曖昧的氛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