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下走,很快就发散开去,难以言喻的暖意顺着血液游散,从全身的毛孔中蒸腾出来,无论是疲惫还是痛楚都有所祛除。 招秀深吸一口气,趁着清醒,摁住自己的内息,竭力牵引其冲击穴位边的血肉。 这截天柱蕴生之地,比起是她的机缘,更像是解东流的。 因为水是先天之源,阴阳之气都能相融于水,上善若水,解东流出身善水观,本身修的功法便偏向于水德,他年纪轻轻又已步入先天,更不受天柱之力影响——比起连浊气都扛不过去的招秀,当然是他更像命运所眷之人。 但招秀不在乎! 这机缘是蹭的也好,是意外也好,她爬也要爬到天柱中心! 在这样顽固的意志力作用下,一轮大周天硬生生给她完全冲破。 “继续。”解东流摁着她丹田的部位平静道。 招秀有种上课走神被师长盯住的心虚,又瞥一眼,确定他仍是闭着眼睛的。 “好涨……”她嗫嚅。 抱怨归抱怨,还是闭上了眼睛,继续运转内息。 又出了一身汗,她浑身湿漉漉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甚至将贴近她的谢东流都给沾湿了。 效果是好的。 她现在感觉全身轻松,内里充沛,无法负荷的浊气已经融入血肉,而非以杂质的方式沉淀,清浊交汇,而这恰好在体表形成一曾微妙的屏障,避免浊气无止境地侵入。 解东流终于退出她体内,起身站起来。 她不敢看他隐没在衣间的分身,事实上,她都懵了一会儿,才敢相信他真的不用解决那坚硬之物。 过程与预想不符,但对她来说,不但达成了目标,还损失极小。 见对方并没有看向自己,招秀马上跟着起身,简单地打理了一下自己,认认真真地拉好裹胸小衣的绑带,将双乳束好,然后一件件穿好衣袍。 还是忍不住偷瞄了一眼解道长。 佛家才讲六根清净吧,道家只讲自然无为? 那究竟是善水观本身道法特殊,还是谢东流这个人与众不同? 他不是没有欲望,至少他能硬,还很坚实,但他收得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这种收发自如,就超脱了她对于人欲的认知。 入主东域以来,解东流是她第二个捉摸不透的男人。 上一个是席殊。 但想想,席殊城府太深,他之来历生平都不可知,医、术出神入化,博闻强识又令人发指,与其说是扶风楼招徕他,不如说他就是随便找个地方寄身。 这种高深莫测当然无法被她打破。 但解东流年纪极轻,与她也相差无几,有这等造化根本就不是天纵奇才能够解释的,完全可称天之骄子了吧! 招秀想到让简锐意都耿耿于怀的“羽化传功”……运气,不,应该要称气运,原来真的有人气运当道啊。 但她没有什么嫉恨心理,她只信奉人定胜天,人家收发自如,好歹她也能屈能伸不是。 解东流披好氅衣,拎起丢在一边的刀,回身看她。 招秀面无表情回望:“走吧。” 停顿了一下,没崩住,还是低低道了句谢。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