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抹红色的光,聂召也清晰地看到了靳卓岐那张侧脸。 车熄了火, 他的手越过方向盘掰着她的脸颊, 手劲儿大?,嗓音比刚才喑哑了些。 “去?哪了?” 聂召没吭声?, 目光落在那张眼前放大?又清晰的轮廓上,跟他凛冽的双眸对视着, 他仍是自?由散漫的,聂召却能看出?那双眼睛黑的一丝情绪也无。 脸颊上为数不多?的肉都被他捏起来, 像是在揉搓似的, 弄得生疼。 她下意识感觉到危险, 眨了下眼?说:“回家了一趟。” 靳卓岐笑了声?,没温度, 比深夜的风还要刺骨。 “孟寻没满足你吗?” 聂召表情?瞬间凝了一瞬,她听得出?来,靳卓岐的语气并没有?打算放过孟寻,毕竟那个活下去?的本身不会?是他。 “他没你行呗。” 靳卓岐手臂往后越过她的肩膀,宽厚的手掌摁住她最下面连着脖颈的头骨,扣紧,聂召像是被扼住了后颈, 只能被迫仰着头朝他身上伏。 “你试过?” 聂召笑得千娇百媚:“看得出?来啊。” 又不是没见过他穿宽松牛仔裤的样子。 明明靳卓岐已经动了火了,聂召还是不要命地上去?撩拨。 “卓哥, 实战一下。” 车子骤然划破大?道,车胎跟沥青路划过像是要擦出?火, 半个小时的车程,用了十?几分钟就到了。 聂召不是不知道靳卓岐的那套别墅在哪,西关西街。 这里显然不是他家。 像是个二十?块钱一晚上的小宾馆。 看上去?破旧不堪,在一个筒子楼的三楼,没有?电梯,要走上三楼,楼梯里阴暗逼仄,连灯都没有?。 跟学校一样,在楼梯的转向,还有?一个从六楼只通而下的垃圾通道,不知道多?久才会?处理一次,在燥热难耐的夏天,散发着腐朽又恶臭的味道,熏得人想吐。 聂召跟着靳卓岐上来时,一直在往四周看,这里的环境实在太差了,差到即便是现在身无?分文的她都要皱紧眉头,仿佛灰尘都要呛到喉咙,难以在这里多?呼吸一口。 她丝毫没掩饰自?己的厌恶,这些情?绪也尽数落入靳卓岐眼?里。 进了301,里面两室一厅,没有?厨房,倒是有?独立的卫生间跟厕所,每个室内都异常狭小,客厅甚至没有?电视冰箱,只有?一个看上去?用了很久很久,污垢都厚厚一层的白色风扇,除此之外,一个小桌子,两个小板凳。 如果是二十?块钱一晚上,也不意外。 聂召走进来的那一秒,还是无?法接受自?己的第一次是这样送出?去?的。 在二十?块钱一晚的宾馆里,这里破烂不堪,昏暗逼仄,还是跟一个她完全不爱的人张腿。 卧室小到只能放下一张两米的床,旁边一个跟教室课桌差不多?的桌子,灯光也昏黄模糊。 十?五分钟后,她刚洗完澡出?来,被早就从另一个房间冲完澡的靳卓岐吻住,她的脚步跌跌撞撞不停往后退,一直到被死死摁住抵在墙上退无?可退,十?指也被相扣着,是他惯有?的上位者姿态,陌生的感觉像是一股狂潮,肆虐而来,难以抵挡。 蝴蝶骨被撞在坚硬又翘着白皮的破旧墙壁上,她侧过头,锁骨处泛麻,眼?神晃晃,甚至能看到绕着窗户乱飞的飞蛾。 “开灯,靳卓岐,开灯行不行。” 她夜盲症太厉害了,她能感觉到在这种暗度之下,靳卓岐是可以清晰地看到她抖得不行的反应的,也能游刃有?余地在他想要的地方试探,但聂召什么都看不见,衣服掉在地板上的声?音都有?些模糊不清。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