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苏家是新长出的小树,空有高度、根基浅薄。那云家就是盘根虬曲的老树,砍断了也死不掉。 苏显荣人老糊涂,就因为早年那点子过节,至今都拗着性子。 她可没那么清高。 若有足够的人脉,她可以开间珠宝公司,可以有足够的钱投资陆森郁,继而钱生钱……只要她攀上云家! 何况云家和重男轻女的苏显荣可不一样。 听说云家大小姐在公司也担任要职,苏子墨有点羡慕,但又觉得只要有钱就行。 上班那么累。她现在这么辛苦,还不是怕老爷子死后,自己的生活档次下降? 如果可以直接当个领分红的苏家大小姐,她也很乐意。 几千万能花多久呢? 每年最新款的衣服包包要拿下来,要去巴黎看秀,要去顶级会所,要选最好的玉石料子,还要住最高的楼,看最美的景。 几千万根本不够。 她苏子墨想过的日子,不是几千万就能打发的。 …… 云羁一回国,还没和兄弟们坐热乎呢,就接到了老爷子的电话。 扬手示意手机,兄弟们默契地闭上嘴,包厢内瞬间安静下来。 “喂,老头。”青年嗓音微哑,带着些漫不经心。 云老爷子瞬间火冒三丈:“你个臭小子,又喝酒了是不是!快给老子滚回来!” 云羁熟练地敷衍:“诶对对对,我这就给我爸打电话,让他赶紧回国~” “逆孙!”云老爷子用力地杵了杵拐杖。 他也懒得继续废话,直接下了最后通缉令:“周日的宴会你必须过来!” 电话挂断,兄弟们面面相觑,随后,不约而同地噗嗤一笑。 “我说羁哥,你爷爷又想抱孙子啦?” 云羁往后一趟,往嘴里丢了个花生米,笑骂道:“你丫滚蛋,别喊老子羁哥!” “哈哈哈!”笑归笑,还真没人再喊那两个字了。 毕竟云羁背后的,那可是云家。 所谓笑闹,其实也是捧着他的一种方式。 有人转移话题:“诶,庄映,我听说今年苏家也打算参加晚宴……” 话音一落,其他人顿时安静下来,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角落里那个格外安静的男人。 男人穿着灰色卫衣,身形颀长,腿有些委屈地蜷在沙发间。他双眼微闭,发丝柔软而又蓬松,眼下的青灰色格外明显。 颓丧而又干净,和大红色的包厢格格不入。 “不会说话就别说!”“嗷!我的胃!” 喊庄映的人被给了一胳膊,他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顿时夸张地嗷嗷叫。 众人默契地掠过这个话题。 云羁却微微收敛笑容,看着好友和他出国前完全不同的模样,心中跟着窜上一股怒气。 不过就因为一个女人。 看来周末的晚宴,他还真得去一趟了。 抵了抵牙根,云羁笑了笑,眼底一片漠然。 …… 聚会结束的时候,庄映毫无疑问是最后一个走的。 等他醒来时,包厢内早就空空如也。 摸索着找到手机,屏幕亮起,凌晨3点。 常年熬夜,身体倒也形成了3点起床的生物钟。 庄映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先给父母报了平安,便打算打车回家。 凌晨3点的首都依旧热闹,拦了几次,他才找到空车。 庄映在市中心有房产,但上车时,不知怎的,一个名字突然吐了出来。 “凭栏书屋。” 司机笑呵呵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