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面相觑。 作为唯一没穿衣服的人,温童把两人都赶了出去。 想到这里,温童又喝了两口冰咖啡冷静。 谢由继续说:“高二的时候,陆匪家里破产了,他父亲自杀,家里发生了很大变动。” “念在球场情谊,一次放学后,我去他们学校看过他。” “他……”谢由顿了顿。 他停顿了很久,知道温童的视线再次落到自己身上,才摆出一个艰难组织好措辞的模样,放慢语速说:“他心情不太好,又或许是我哪句安慰的话刺激到了他。” “他在学校里打了我一顿。” 温童不知道这件事,微微一怔:“什么时候?” 谢由:“高二期中考前半个月,我伤得有点严重,怕你担心,就骗你说去参加竞赛了,其实是在家养伤。” “班主任来看过我,看到我的伤势后,联系了陆匪所在的学校。” 温童:“然后呢?” 谢由低垂着眼睫,遮掩住眼底的阴霾,轻声说:“后面的事,我就不太清楚了。” “没有再见过他,只听说他的家人都相继去世,我一直以为他转学了,没想到……” 温童直直地凝视着谢由的面庞。 男人棱角分明的五官交织着复杂的情绪,无奈、追思、些许懊悔等等,真实到近乎完美的表情。 但又少了点什么。 少了…… 温童目光一顿,挪开视线。 他知道了,谢由脸上少了对陆匪的不满、敌意。 即便因为陆匪家人相继去世,谢由对陆匪有愧疚,可是目前为止陆匪的所作所为明显过了度。 再假如,谢由说的是真话,陆匪打人是陆匪自己的错,以陆匪的性格,犯不着记恨这么年。 谢由真的……什么都没做吗? 温童屈起手指,掌心紧紧贴着冰冷的咖啡杯。 冷丝丝的寒意顺着掌心蔓延至全身,他低头慢吞吞地喝咖啡,思路格外清晰。 陆匪的疯狗性格最大的源头是因为被骗去了缅北…… 温童眼皮一跳,稳着嗓音,开门见山地问:“陆匪被骗去缅北的事,和你有关系吗?” 他紧紧盯着谢由的表情,没有任何被拆穿的心虚慌张。 谢由轻轻扯了下唇角,声音又低了几分,似是有些委屈:“陆匪说是我做的吗?” 温童抿着唇,没有说话。 谢由:“童童,陆匪高二的时候,我也才高二,我的交友圈你也都了解,我能对他做什么呢。” “另一方面,陆匪不会相信我的话,更不可能因为我的几句话就去缅北。” 温童微微皱眉,谢由说的很有道理。 谢由高中的时候,的确不认识那种人,大多数时间都在学习。 他追问道:“那吴越……” 谢由实话实说:“我不认识他。” “我只是听说了他和陆匪的事情,想通过他了解陆匪的具体情况。” “我可以让凌西那段时间的托人找人的记录整理好发给你。” 他神情坦然,毫无怯意。 温童盯着他看了会儿,又问了一遍:“谢由,你真的没有骗陆匪吗?” 谢由开口道:“我没有骗他去缅甸。” “童童,你相信我吗?” 温童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忽地,微信铃声响起。 他点开看了眼,是孟信瑞的电话,还发了好几条微信问他在哪儿。 温童放下杯子,没有说信或不信,轻轻地说了句:“谢由,你的确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谢哥。” 谢由脸色微变,漆黑的眸子陡然阴暗了数分。 温童没有关注他的细微变化,起身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哦对了,桐锦小区的房子我卖给别人了,你也别去打扰人家。” 说完,他径直离开咖啡厅。 谢由看着少年毫无留恋地往外走,径直离开,脚步没有片刻停顿,更没有回过一次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