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镖局暗器落胎药


斗一旦停下,全身力气松懈便由不得自己控制,“主子”二字未讲出声,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大股鲜血,随后直接在危漠崖怀内失去知觉。

    “云淡!!!”危漠崖未曾料到那一点小伤竟严重到这种程度,惊恐地望着怀里仍不断吐着鲜血的云淡,绸缎出手便如利刃般扫过整个镖局大堂,割断所有人的脚筋,不再恋战,脚步轻点几下,便抱着怀内人儿飞身冲了出去。

    出了镖局不远,便见着了隐在暗处的白道会马车。危漠崖抱着云淡,后者已吐血吐得胸前一片殷红湿透。危漠崖把人抱进马车中,在里头的甄不移和三王妃见此皆是一愣。危漠崖也顾不上什么皇家礼节了,声线颤抖着直接道:“他中了暗器,估计有毒。”

    那三王妃也是见过世面之人,见此情景也不管问前因后果了,几根银针下去便先护住了云淡周身大穴。甄不移话不多说,立马出到外头开始赶车疾驰。三王妃从云淡肋下拔出那片暗器,一看那发黑的尖端便变了脸色,又执起他软弱无力的手腕略一探脉搏,开口便是满满的愁意:“他中这暗器的时候,正是内力游走得最劲之时,这毒顺着内力已经传遍经脉了,恐怕……太晚了些……”

    “不可能……”危漠崖闻言只觉晴天霹雳。除当年目睹父母惨遭杀手外,二十余年未曾感受到这般强烈的惊慌,一时只觉浑身血液凝固,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不成句子的话语,都是些曾想过要同云淡讲,但还未说出口的话,“不会的,他不会死的……他不能死!”

    三王妃指尖仍搭在云淡手腕上,凝神专注了片刻,又道:“现在只有一个法子,那便是将他周身经脉中流走的毒性逼到腹中胎儿之中,然后落掉胎儿,方可保他一命。”

    危漠崖却是一愣。胎儿?什么胎儿?

    三王妃见他神情疑惑,厉声问道:“他已有近两月身孕,你该不会不知道吧?还是到了这地步,你还想要保孩子?”

    危漠崖一头雾水,脑中转得飞快,方才忆起刚抵白道会那一日,二人皆无避孕,必定是那一次不小心的后果。危漠崖来不及责怪自己粗心大意,怀中的云淡又是无意识地吐出一大口污血。危漠崖感受到怀内人儿气息愈弱,似乎浑身都在颤抖着,不再犹豫,斩钉截铁道:“那便一切依王妃所言,请求王妃千万要保住云淡性命!”

    那边厢甄不移已把马车赶回到了白道会。危漠崖将人抱回房间,三王妃眼疾手快地重新施了一遍针,遣人去煎落胎汤药。牵引经脉逼毒这种事情,自然是包在甄大侠身上,只一炷香的功夫,云淡周身毒性便都聚于腹内。一碗落胎药灌下去,不一会儿便见了效,云淡虽不再吐血,但下身逐渐开始渗出暗红。

    云淡仍是昏迷着倒在床上,明明已是毫无意识,却被强行流产激得迷迷糊糊之间呼痛着,捂着小腹断断续续地低声呻吟,连喘气都是发着颤,虽声响不大,却破碎虚弱得让人肝肠寸断。

    危漠崖守在床头,见着他此副模样,几近心碎。多年来二人出生入死,多少入肉见骨的刀枪剑伤,云淡从来都是咬紧牙关,哼都不哼一声。如今这落胎痛楚却让他连大声哭喊都无力,只这一副苟延残喘的模样,危漠崖感觉心如刀割,不敢相信躺在自己眼前的,是那个曾经沉稳有力地跟在自己身后的云淡。

    云淡双唇颤抖着,似是在喃喃些什么。危漠崖凑近了去听,却听见他微弱呼叫的皆是“主子”二字。危漠崖一时难以自控地涌上鼻酸,将云淡紧紧抱在怀里,不管他

    此时是否仍有听力尚存,只在他耳边不断安慰道:“我在这儿,不怕,云淡,我在。”

    饶是三王妃医术精湛,甄不移内功深厚,落胎此等难缠之事,仍是拖足了一天一夜。期间云淡下身出血不停,到后来疼得只剩下浅浅短促的喘息。危漠崖在床边一直守着,见他受苦至此,只觉自己心里也跟着疼得麻木了,睁眼是怀内人儿仍不时颤抖的身躯,闭眼却是先前他倒在自己怀里满口鲜血的样子。危漠崖只能一遍一遍地吻着他的眼角脸颊,握着他的手,不断地拂开云淡那因冷汗而黏在颈间的灰发,却无法做任何事去让他好受一些。

    这番痛苦,一人痛,二人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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