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 “.....因果!”他看见因果倒在地上下意识跑过去蹲下身要抱她,却被她大口喘气着摸索到刻刀,面还没抬起来就盲目地挥刀,她感觉到刀口划过了软质的东西,一声闷哼,他猛地坐倒在地板上。 她感觉视线像幼时和忠难一起看的晚间电视,有黑白雪花屏,有彩色的无信号屏,好不容易顺过气,抬头便是他捂着脖子,鲜红的血从手掌里溢出来,她惊愕在原地,看向自己手中沾着血的刻刀,再对上他痛苦不堪的眸子,突然又嘶叫起来。 “不是我的错...”她瞪着那双眸子一遍一遍说,“是你要杀我的!是你先恨我的!是你非要抓着我的!不是我的错啊!” 他捂着脖子想说话,但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有血沾满了他的蓝白校服,再浸上校裤,因果惊恐地盯着已经形成一滩的地板上的血,昨天的记忆又涌上心头,她的脚都是软的,手里攥着刻刀发抖,一遍一遍重复着“不是我的错”。 他居然点头,他为什么点头?他凭什么痛苦的眼睛里还要带着一丝怜悯啊?! “你去死吧...”她突然又笑了,尽管她不知道为什么要笑,她捧着他的脸愤恨地说着,“你再用这样的眼睛看我...我把你的眼睛也刺了——” 他张开嘴,好像想说什么,但血从手指缝里溢了出来,一口血喷在她的混乱的脸上,布满红血丝的瞳孔浸进了他喷出的血,像是有飞虫进了眼睛,她尖叫一声把他推倒在地上,手捂着脸抹着,再睁眼已见满手的血,蓄意杀人的血,忠难的血。 再看他倒在血泊里,额头的绷带也散了开,露出那骇人的窟窿,一并要她陷入一个加害者的圈套。 她手里还攥着那刻刀,四肢着地爬到他身边,他还有口气,眼睛还睁着呢,努力地想看向她。 “还活着?”因果满脸的血,披散着头发,好像此刻恐惧都荡然无存,只留下凝视他的眼睛,一片空白的思绪。 忠难将沾满了血的手颤抖地伸向她的脸,在发现自己的手比她的脸还要不堪后,又无力地垂了下来。 因果自己抹了把脸,把血擦在他的校服上。 “我其实已经杀死过你一次了...”她坐在他逐渐冷下去的身体旁,这样她也能垂着眸子看他了,这样他就会比她矮小了,“但是你为什么还活着?” 他无法做出回答。 “这次还把血弄得到处都是...喷了我一脸。” 在感觉到他快死了,因果内心所有的害怕都随着平静的思绪一并吞没,就像昨天那个不再做梦的夜晚,安详而宁静,仿佛不再有枷锁,不再做噩梦,身体变得轻松,一切都变得如此明朗。 她摸着忠难的脸,把血抹过他的脸颊,印下她的手掌印,昭示着杀人凶手正是她本人一般。他快死了,但还没有死,眼睛还能盯着她看,还在眨眼,因果问他:“你什么时候能闭上你这双讨厌的眼睛?” 他真听话,闭上了,但眼皮还跳动着,跳着财,跳着灾,一副将死未死,却又如此鲜活的模样。 她拨开他已经无力去掩着脖子的手,那道创口血淋淋地映进她的眼睛,看来割得不浅,那应该放着不久就会死了。 因果耷拉着脑袋,垂在自己的肩膀上。 她从没好好看过他的脸,总觉得他只是长得还算不错,摸上他的唇,鼻梁,眼窝,全染上她手上的血,像抹了层妆,眼皮跳动着,下一秒可能就要睁开了,于是她强行拨开他的眼皮,让他以从未有过的惊恐神色盯着自己。 “对了,这样就很好。”她平淡地撂下一句。 而后迎接他彻底的死亡。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