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 末了,他又道:“属下还从大景宫中得了些消息。” “大景皇帝如今重病在床,是因继后柳氏下的毒。柳氏因弑君被废,已经薨逝……” 阿屠说起这番话时,心里唏嘘:这柳氏若是事成,她与唐越泽母子便会得到这大景天下,如今她事败,下场只有一个死字。 留吁鹰被这个消息惊得一时呆若木鸡,一言不发地僵立原地。 眼看着两个异族人一动不动地站在龙泉酒楼的大门口,说着一些他们听不懂的话,一些酒客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骂骂咧咧地绕开他们进了酒楼。 过了一会儿,留吁鹰唇角扯起一抹阴寒至极的冷笑,重重地抚掌道:“顾非池真是好算计啊。” 顾非池这是把自己也当作了他手里头的一把刀啊。 “元帅?”阿屠不明其意地看着留吁鹰。 留吁鹰眯了眯眼,沉声道:“皇帝中了毒……这是顾非池故意让我们知道的。” “他利用了我们挑起帝后的矛盾,一步步地逼得帝后反目,彼此相残。” “柳皇后弑君,证据确凿,唐越泽为皇后亲子,自然也就失了皇位的继承权。在这个时候,顾非池这个元后嫡子横空出世……” 阿屠也听明白了,若有所思地接口道:“现在大景皇帝中毒,性命垂危,其他皇子年幼,大景的文武百官不论是惧怕顾非池的权势,还是为了江山安稳,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持顾非池上位。” “真是好算计啊!”留吁鹰咬牙切齿道。 此刻再回想起万寿节那日,自己在午门前与顾非池论什么正统与乱臣贼子,留吁鹰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 留吁鹰三步并作两步地跨下了酒楼前的石阶,一手抓住缰绳,翻身上了马,当机立断道:“准备一下,我们即刻回北境。” 他必须回兰峪关坐镇才行。 从前,谢无端碍于难以从大景朝堂获得全心的信任,束手束脚,只能固守北境。 可现在,顾非池无论是为了军心,还是为了让谢无端更加忠心耿耿,必然会给予他足够的支持。 自己不在北境,无人主持大局,左大将和连轲连战连败,根本不是谢无端的对手,再这么下去,长狄危矣。 阿屠紧跟着也上了马,以狄语低声问道:“元帅,那还需要跟大景皇帝辞行吗?” “辞什么辞?”留吁鹰甩了甩马鞭,冷冷地挥出了一个鞭花。 但凡谈判,那是要自己的手上有足够筹码的时候,才叫作谈判,才能赢得更大的利益。 不然,那就只是自取其辱,就像是老鼠被猫戏耍玩弄一般。 他一夹马腹,矫健的坐骑嘶鸣着往前奔去,马背上的留吁鹰眼神阴鸷如枭。 这些日子来,他屡次对顾非池释出亲近合作之意,可顾非池全盘不理。 如今,顾非池成了大景太子,大权在握,眼看着就要成为这万里江山的主人,更是不可能再理会自己。 对顾非池来说,最重要的是立威,是在这权力交迭之际,把皇权牢牢握在手心。 阿屠如影随形地追在留吁鹰的身后,就见留吁鹰回头对他道:“我先回北境。” “阿屠,你回四夷馆,再留上一个月,让其他人兵分几路陆续回北境,不要惊动景人,让他们以为我还在京城。”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