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说,继续说啊。” 男人将他从地上拽起,语气乍一听虽十分平静,实际却暴怒难藏,以诺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敢再说多一个字,步九照就能马上把自己的头颅往后勒折扭断。 然而这一切无人知晓,在所有参与者眼中,他只是静静地趴在地上,步九照依旧站在谢印雪身旁,从头至尾没动过,也没说过话。 ——这就是实力的差距。 犹如天堑,不可攀越的差距。 以诺张开嘴巴,可被焚烧殆尽的舌头与声带都还没有完全长好,导致他一点声音都发不出,连求饶都做不到。 詹蒙抹了一把脸上被以诺喷溅的血液,见以诺头朝下瘫着无声无息,就拉过少年的手给他把了下脉搏,然后错愕道:“我日……以诺没心跳了,他不会真的死了吧?” 郑书无语:“吐两口血就能死?我不信。” 谢印雪也低目望着地上寂如死尸的以诺,垂落的长睫敛去眼底一切眸光,片晌后,他把下巴搭到步九照肩上,察觉到男人的身体瞬间绷紧,谢印雪扯唇笑了下,轻声问他:“你把以诺杀了?” 步九照道:“没杀。” 只是动了一点点手。 以诺舌头和声带被烧是他自己活该。 步九照说:“这是违背誓言的反噬。” 谢印雪懂了:第十关以后确实能获得长生,可它究竟是一种怎样的“长生”之法,所有引导者都不能泄露相关信息,否则就会像以诺这样惨遭反噬。 “看来以诺是真想让我留在这里,宁愿冒着反噬,也要让我知道十关以后的长生,和现在的长生不一样,或许还会更遭。” 思及此处,他唇边笑意更深:“步九照,如果是你来说,你会遭到反噬吗?” “你不会吧?” “因为誓言是用来约束他们的,而不是约束你。” 青年一句又一句,像是在拆一份精致的礼物,每一句都在剥开精美漂亮的外层包装纸,最后,他的手指终于停在了礼盒盒盖之上,只要揭开,就能知晓“礼物”的全貌。 他问为他准备“礼物”的人:“步九照,你瞒着我的小秘密,就是这个,对不对?” 步九照闭上眼睛,张口正要应答青年所问,谢印雪却打断他:“这是你的秘密,你不用告诉我。” “好了,放开以诺吧,他也还是个孩子。”青年补了一句,“起码看上去是的。” 步九照听他的话松开了以诺。 以诺得到解救后就伏在地上嘤嘤嘤地哭:“呜呜呜……” 听到他哭声的郑书:“啊这。” 詹蒙不解地挠头:“没脉搏也还活着呢?” 以诺从草地上抬起头来,原本白皙干净的一张小脸现在又是泥又是血的,被泪水一冲更是斑驳,瞧着凄惨极了,他咂了咂刚长出的舌头,一边啜泣一边委屈巴拉地从指缝中偷看谢印雪一眼:“我不能再多说了,多说我没好果子吃,你们自己体会吧。” 众人何时见过大名鼎鼎的以诺这般悲戚可怜? 不过他的惨状反倒恰恰证明了以诺给出的线索全盘属实。 于是宋曲悠下定决心,坚声道:“我已经做好决定了,我不想留下来,我还有亲人想见,哪怕下个副本我就会死,只能再见他们一个月了,也想回去。” “因为我原先其实就是想活着,想通关锁长生过回我以前的日子,从来就没想过要获得什么长生,你们有想留下来的,请自便。” 说完宋曲悠转身爬上飞艇,应倚灵原地踱步片刻,也随她一起上去了,可能是怕自己留的久了心生动摇。 詹蒙爬上飞艇途中还在那悔恨:“草啊,早知道可以把黄金带走,我就给我妈多薅几个金镯子了。” 穆玉姬也好笑地看着弟弟:“你不是一直嚷着要长生?真不想留下来?” 郑书抱着胳膊,吊儿郎当道:“穷的时候是这样想的,现在我在外面赚了那么多钱,不出去花了我不甘心。” “是啊……不会甘心的。”穆玉姬叹息一声,看向瑙洛塔城。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