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阿魛觉得王翡那双眼睛叫她不舒服,可能是瞳色的关系,眼乌很黑。 “既是死囚,还歇什么?投进水里去。” 王翡此次前来毀珠湾奉的是圣旨,做的算是一个钦差,阿魛虽然没有明明白白听过弹压平衡之术这个说法,但也感觉到王翡这般高调而大张旗鼓的做派,是对王翎来说是一种打压和蔑视。 “这几个死囚都是训过的,采珠二十余颗,且品相皆在二等之上者可以回牢中休息。水下消耗大,他们补足精神,明日才能更好的取珠。” 阿魛觉得自己说得已经很明白了,口吻也恭敬,半晌没听见王翡说话,她抬眸正与他对了一眼,也许是日头恰好照耀,阿魛隐约看见他乌瞳之中似乎还叠了一个瞳孔。 ‘三皇子是重瞳子?’ 阿魛想着却见黄瞳一竖,分明是蛇目,她惊得汗毛倒竖,再一看,连忙看旁人。 她此时被王翡盯了个正着,眼看着就要倒霉,旁人避之唯恐不及,一个个低下头去。 可王翎手下的陈大人没有低头,但阿鱽见他看着王翡的眼神有些焦虑,并没震惊害怕。 居然只有她看得见三皇子这副诡异样貌! “妇人心慈手软,难堪大任。”王翡幽幽说话的声音也隐约带着一种阴冷的‘嘶嘶‘声,“还是做回采珠女更恰如其分。” 此话一出,便王翡的随侍就押着阿魛推她下海采珠。 水里都是阿魛一棍子一棍子抽打过的死囚,阿魛这样手无寸铁的被推下去,不就是要活生生的溺死她? 阿魛没进水里的时候,隐约还听见陈大人为她求情,说她虽为女子,但才干不俗,且是这珠场的管事,这样断送了性命,岂不耽误采珠大事。 “做一个珠场管事真是太抬举她了,我朝要什么人才没有。” 王翡早有准备,居然这般明目张胆的将自己的人推了上来。 处世为人总有一个逻辑,王翡再怎么骄傲自大,不把王翎放在眼里也罢,身为皇子带着一群精兵跑到别的皇子地盘上颐气指使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王翎就算势弱,可来一个瓮中捉鳖也不难。 王翡难道就想不到这一层,还是说他有什么非来不可的理由?能保自身安全的倚仗? 陈大人满腹疑问,水面上已经看不见阿魛了,他偷偷给随从打眼色想让他把王翎请来。 不过是片刻功夫,陈大人就见听见一声惨叫,随从被割了喉咙,踹进了珠池里,洇开一池的血水。 “古籍上有言,以血肉蚌,可令蚌多产,且产出的珍珠华彩万千,六弟试了那么多的法子,怎么就没试这一个呢?” 陈大人倚着大石才没瘫软,惊惧地看着王翡哆哆嗦嗦道:“三皇子怎会有此种念头!以,以人之血肉养蚌,养出来也是妖精,珠也是邪物,你,你实在…… 王翡负手而立,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这些都是死心塌地跟着王翎的人,像阿鱽一样,本来活不了多久了。 海面上的血色久久不散,王翡微一皱眉,只叫几人把投下去的死囚和阿鱽拽上来。 一共五个死囚,死了两个,阿鱽的绳索拽到头,居然空了。 “她有钥匙。”活下来的死囚喘着粗气道:“他们几个想报复,被她杀了。” 王翡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被阿鱽摆了一道,但她又不是鲛人,还能在海里待多久,必定是在哪块礁石后头偷藏着,就下令让人把阿鱽找出来。 这时节的喙珠湾候鸟纷纷,南来北往忙着迁徙,很多是途中路过此地,落下来吃些鱼虾觅食。 陈大人仰脸看着漫天候鸟,其中除了海鸟之外,还有不少猛禽,例如白肩雕、乌雕和王翎很喜欢的红脚隼。m.DXsZxEDu.cOm